第7章 归途
方羽和虾皮冲出人群，钻进一条小巷，不一会，就听见二德子的人马到了，嚷嚷着向这边追来。
虾皮穿着假肢跑不快，浑身因紧张而发颤。
方羽安慰道：“别怕！你找个地方藏好，我索性去把二德子干掉，彻底拔了这个祸根，不然你要没完没了地躲他。”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虾皮会认为是梦话，但现在他信了。
两人七拐八拐，身后渐渐没了声音，像是甩掉了追踪的人。方羽让虾皮去小码头葳身，自己又折返回去。
结果他发现警察封锁了巷口，于是便绕远去了别的路口，随即进了一间棋牌室。
这种场合就是情报中心，人们都在谈论二德子，语气中透着轻松和调侃，内容却让方羽暗自吃惊。
二德子和三个手下被枪杀了！
老板拆了一包好烟，喜形于色为每人递上一支，嘴里说道：“今天的费用我请客，大家只管尽兴玩。”
客人们七嘴八舌又说开了。
“最少也得免费三天吧，二德子这一死，你一年就省下六万的保护费。”
“听说是个吃烧烤的年轻人干的，这条街上开店的应该好好谢谢那人，”
“人狂必有祸啊！老天看不下去就要收人了。”
“……”
老板将一支烟递给方羽，扭头对客人们说：“我要是见了他呀，别说谢了，磕头都行！”
方羽接过烟点了，然后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
来到海边小船上，虾皮一脸紧张地看着方羽：“怎么样了？”
方羽淡淡一笑：“二德子死了。”
“你真把他杀了？”
“不是我干的，另有其人，二德子作恶太多，气数到了。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回去接着做你的生意。”
“唉！迟早还会有三德子，四德子冒出来，我刚才给阿爸打电话，准备在渔船上呆些日子，他离这只有二十海里。”
“虾皮，你不用离开，但我得走了，现在他们都认为是我杀了二德子，打架时有人拍视频，街上还有监控，我肯定说不清了，让你阿爸送我出去。”
“好吧，我这就送你上船，方羽，你说实话，二德子真不是你杀的？”
方羽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打消不了虾皮心中的疑虑，他索性不再回答，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方羽转头望向无边的大海，他没想到会因为一件小事，以这种方式离开蓝马，却还不知以什么方式回到九宫。
手机没动静，任务系统没有发来评估报告，像是休眠了，但方羽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二德子的死绝非偶然，他仍在安全机构的保护之中。
方羽和虾皮登上了渔船，阿利船长将两人带进舱房。
一进门虾皮就说：“阿爸，二德子死了！我给你打完电话才知道的。”
阿利有点吃惊，目光中却带着欣喜：“噢？怎么死的？”
虾皮答不上来，转头看着方羽。
方羽笑了：“你看我干什么？好象是我干的一样。阿利叔，真不是我，但大家看见我和他们动手了，肯定以为是我干的。”
阿利拉住方羽的手：“不管二德子是谁杀的，我都要谢谢你，虾皮这孩子老实，又残了一条腿，总受欺负，我常年在外，也护不住他。”
方羽惭愧道：“今晚的事也是因我而起，但我还是动手迟了。”
阿利摆了摆手：“不说了，需要我帮什么忙？”
“送我离开这，我要回九宫市。”
“哦，咱家这船可去不了，这样吧，我送你去乾岭岛，那是个旅游观光区，各城邦都有往返的邮轮。”
阿利在虾皮的头上摸了一把：“你要尽快回去，警方肯定在查二德子的事，如果找不到你，那就会找到这条船上来。”
虾皮点点头，走过来与方羽告别：“一路保重！那间老屋还给你留着，希望你有一天再回来住。”
方羽拍拍虾皮的背：“我一定回来看你！”
虾皮驾小船走了，方羽被安排在船尾一间生活舱，舱室只有三平方，舷窗下是单人床和小桌，外加一把椅子，这就是全部陈设，方羽很喜欢这里，一个即将远离陆地的小空间很有安全感。
大约半小时后，船启航了，全电驱动的渔船还算安静，只能听到传动电机的嗡嗡声。到了十二点，一名船员来敲门，叫方羽去厨房吃夜霄。
饭后方羽回到舱房，发现手机屏亮了，那只猫头鹰的眼睛闪烁着绿光。
红光代表专项任务，只针对任务的执行者，而绿光则是辅助任务，是给每位成员的群发信息。
方羽过去一直单独执行任务，从未收到过辅助任务信息，这次破例了，说明他今后的行动会变成团队行动，在此之前，他像一头孤独的狼，没接触过其他成员。
虽然没有任务评估报告，但这个辅助任务也是一种结论，刺杀洛荣的行动没有被追究。
方羽打开任务简报，居然是一则寻人启事。
林小荣，男，二十四岁，九宫市人，住址不详，职业不详，被列为潘多拉代码试验人质，寻找此人，施加保护。离开蓝马市后，任务系统停止使用，改由信使联络。
方羽打开附件中的照片，却是一张视频监控的截图，虽然经过分辨率修复，仍然比较模糊，但相貌轮廓和特征还是印在方羽脑中。
看完简报，方羽心中十分疑惑，任务系统压根没提及芯片，也没有提到目标人物洛荣，仿佛任务不存在一样。
他在系统中止前登录进去，看到任务积分还是七分，不奖不罚，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二德子的死，辅助任务的发布，说明自己的行踪都在系统掌握之中，在这茫茫大海上，他不必提心吊胆了，可以安安稳稳地睡几天了。
三天后一个傍晚，渔船到达了著名的旅游圣地——乾岭岛。
方羽和阿利船长道别后，两名船员用橡皮艇将他送到海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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