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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诈尸第十四天


二人直接把尸首送去了衙门。秦秀才这具身体是破案关键,上面存留证据良多,只要仵作一验,此案前因后果基本就已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也不需他们再掺和其中。

        简短编造发现尸首的经过,公差们也并不怀疑。随后领过悬赏尸首的一贯钱,迟谙就和牧官书回雪明楼了。

        二用道人显已出去寻尸首,进来只见连三娘坐在柜台后面打哈欠。

        “咦?妹子不是回去了么?怎么还捎带牧兄弟又返回来了?”

        “当然是有好事呀!三娘,今早那差事,板上钉钉是咱们雪明楼拿钱啦!”

        其实还是因帮秦秀才之死真相大白更开心些,钱财倒是其次。但进门一见连三娘那百般聊赖之态,她肯定还是对接不到生意宅中拮据有一刻发愁的,这样就更想把此事说得欢欣些,虽不是数目多大的钱,但总归今天又添一笔账。

        扭头示意牧官书,青年把那一贯钱抛在柜台上。连三娘一愣,继而把二人都打量了一遍。

        “你们找到秦由卷了?”

        “是啊,多亏有牧少侠!”

        自己不敢也不能分半分功,全推给牧官书就行了。他也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妹子你真是咱福星!”

        明明都把自己摘干净,连三娘还是扑上来一把搂住她。若不是迟谙已过及笄之年不宜过分亲近,那架势怕要在她脸上亲几口的。

        “中午想吃什么?咱添个菜!”

        两日后,刚从娘家回来的赵氏就和林经一起被抓了。

        除却找人假扮秦由卷这一点,该说他们其它做得都不太严谨。药铺有秦府小厮买毒药的记录,仵作验完尸简直一查一个准。二人平日私会又不是没有下人知晓,也只是秦由卷蒙在鼓里罢了。且从尸首发现那夜起,赵氏就疯了,被抓时一个劲儿的喊人是她和林经一起杀的。

        兴许是秦由卷的鬼魂去找了她吧。

        最戏剧性的还有一件事,众人围在衙门口看热闹的时候,老梆子忽然冲进来,说要揭发林经有劫拐妇女之嫌,都以为还有什么惊天大案藏着的时候,他提的却是他昨夜曾见林经吩咐秦府小厮跟踪迟谙。

        听得迟谙在底下握拳头。原来那日他实话只说了一半。

        再之后就更稀奇了,林经自称找人跟着迟谙,是以为她已知道了秦秀才藏尸之地。从头细细讲来,竟是他把迟谙错认了旁人。

        林家做寿材生意,有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渠道。此前他得知凤阳府不日要来一位断案如神的女捕快。故当日桥上一见迟谙格外眼生,便试探了几句。又看她一直往水里瞄,做贼心虚,以为看出端倪。

        可巧,吴钩霜雪与义庄同一方向,他又浑没把迟谙同霜雪明的人那处想,见她往城西去,慌乱之下竟直接断定迟谙便是那捕快,此番要去义庄寻尸,故令秦府小厮尾随其后。

        听得迟谙知他谋财害命罪无可赦都不免连连摇头,状况都不调查清楚,这不是自乱阵脚么?

        晚间,大仇得报的秦由卷被扶风领着来找迟谙道谢。

        林赵二人最后一人死一人流放,因林家人脉广的缘故,终究还是轻了。但这些事迟谙也无能为力,只是听着秦由卷并未欣慰多少的声音,不免怅然。且他还是对赵氏毒杀他一事难过着的,离开时都念叨着她的闺名

        迟谙想,他们一定也有过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的美好日子,但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谋杀的地步呢?秦秀才如此失魂落魄,大概夜里去寻赵氏的时候,也没有听到答案吧。

        “人总是会变的。鬼魂游离世间太久都会,更何况要思虑更多的人呢?你不知道,我刚死的时候根本连骂街都不会。”

        看出迟谙想什么,扶风半是开导半是陈述的说了一句。只是,无端得叫迟谙想起陆徽临来,三年不见,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结案当日,牧官书披着夜色离开了吴钩霜雪。

        他回来得本就怪,走得也急匆匆,就好似来此一趟只为替吴沂跑腿送衣服般。尤其次日晨起,迟谙还发现他在窗台上给她留了两贯钱。

        所以她当初到底为什么那么怕他?他这样子,都不能用侠肝义胆,简直普度众生活菩萨。把钱收到枕头底下,迟谙打开本子又写下一笔欠牧官书的账。暗暗记着下次再见面一定得跟他正经算一算,顺便问问对陆家的事能不能查得再快些。若一直都没消息她要住个一年半载,欠得钱越来越多最后怕根本还不上了。

        一场春雨如酥,绿意很快盎然起来,在凤阳的莺语时节开始了。

        这日清早,宅中三个都接了去城外耕地的活儿,路不平又不见影,迟谙锁了宅子到雪明楼替他们看店。

        这事想想便真是好笑,现不说这是个江湖组织,迟谙自己都觉一宅子人就好像地主家的那个短工。农忙时候收了钱替旁人家在田里耕作不说,什么寻猫找狗,看顾孩子,跑腿送饭,甚至几日前一心和尚还被连三娘胁迫着去一场喜丧上做了场法事。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发了一个晚上的呆。

        时至今日就更不像话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要给江湖组织看店接生意。扶风和王大夫都和她揶揄,到年底时霜雪明会不会因嫌凤阳这处据点拉低整体水准,太丢江湖组织脸的脸,而把他们除名。

        闲着也是闲着,迟谙看店就顺便坐在门口绣点东西。街上有绸缎铺子时常会收绣好的帕子再成批转卖给大户家里的丫头用。总归也算一个挣钱法子,且不要求多高的绣工她几日便能出一条。

        “喂!你们这儿还招人不招!”

        正全神贯注时候,眼前日头忽然一暗,绣棚上映上好大一片阴影。紧接着便听一声粗犷的喝问,抬眼只瞧见三个大块儿背光站在跟前,仿佛来找茬儿的一般,把她的视线遮挡得那叫一严实,真好似那密不透风铁壁铜墙。

        心间颤了一下,自小环境使然听不得一说话就跟敲锣般嗓门扯得震天,她现今都时常会被王大夫开口吓一跳呢。站起身赶紧后撤了几步,瞥过眼睛道:

        “我只是看店的,做不了主,不介意的话三位等等吧,主人家快回来了。”

        说着转身想去搬几个脚凳来叫他们一起坐门口等,不想对面三人忽然齐声吸气“欸”了一声,随后竟叫嚷起来。

        “你是迟姑娘!”

        “迟姑娘!”

        “有生之年竟真重逢!当真苍天有好生之德你还活着!”

        七嘴八舌的间隙夹杂了几声呜咽,久违的熟悉的古怪之感另迟谙一怔,随后伸手略略遮住日光,近了两步细细打量。

        这样说话还是三人同行也不能是旁人了。

        “你们是贪嗔痴大侠?”

        “你看吧,我就说她再见面定还识得我们。毕竟此生都再难见我们这般推心置腹的挚友了。”

        “那是我和她推心置腹,和你二人何干,她可是独独教了我怎么算绊马腿别象腰呢。”

        “你这算什么?临走她因我说一句话还哭了呢,自然我们才算挚友!”

        迟谙还没再说话,三人又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起来,转头看已有路人朝此处张望,迟谙转头一把挡住脸,小声提醒道:

        “大侠,我们进来聊罢”

        “你看,她请我进去聊呢。”

        “这就奇了,你怎知她的大侠唤的是你不是我?不是他?少自作多情了。”

        “这话不对,我且问你我是不是兄长,三人之中我落地最早,自然最大,她唤大侠,那便是叫我了。”

        “胡说八道,年长年少岂能凭你一人之词,说不定是娘当时看你尤其介意长幼之分,故意说你最先落地哄你的。”

        迟谙头疼起来,张开手示意三人停下,数次张口要打断,数次又被三人截回去。

        “三位”

        “岂有此理!你不敬兄长!”

        “大侠们”

        “你信口胡言毫无威望还想当老大。”

        “还是不要在街上”

        “你面貌丑陋不治之症!”

        “别吵”

        “你和我生得一样你骂我丑就是骂自己!”

        迟谙放弃了挣扎。

        “赵神医癔症了罢?回春阁怎么他妈放心把他们三个放出来的!”

        扶风不知何时回来,忽然又于耳畔开口骂骂咧咧。

        迟谙重病住在回春阁那段日子,不知何故是听不见扶风声音的,但她确实一直在。迟谙听了贪嗔痴三个多少次无聊争执,她就也听了多少次。且迟谙偶尔还能与阁中弟子埋怨一下笑话笑话他们,扶风可是无处申诉都憋心里了,这会儿又遇见真是要多烦有多烦。

        “可能赵阁主也怕了吧。”

        把脚凳从争执中挪远,迟谙无奈坐下,长叹一声脸深深埋进掌心,开始祈祷连三娘等人赶紧回来。甚至,路不平回来,也不是不行

        “扶风,你说我若现在进去把他们关外面,他们能不能停下来先解决主要问题”

        “当然不能。但能让你少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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