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历练之宁鸢-醉心
其余几位好友也纷纷向前对楚诫做出承诺。
“自然，星曈，这就是你不对了，此等好事怎的不叫上我们几个？难道是担心兄弟情深礼不重？放心，你的成年礼，我定备些好玩意儿送你！”竺逐走上前来，笑道。
“阿逐说的对，星曈。我虽没什么好物件，但是好兄弟的成年礼怎能缺席？”白晞道。
“我对鬼界一直十分好奇，多谢星曈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们可以观其风采。”沈兰因道。
楚诫看着顾臻与楚星曈之间的动作，阴晴不定地盯着他数秒，心说。
“罢了，再深的情谊又如何？再过几日，他就只能全心全意为素玄谷，为鬼界的未来做打算了。就且放他过几日欢愉日子吧。也当是全了我们的师徒之情。”
想完，楚诫畅快大笑起来，他道：“好极好极！我就知道星曈的好友定不会错过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那我们便三日后素玄谷见了。星曈，成年礼礼节繁多，你还需早几日归谷做些准备。”
楚星曈此时回过神来，刚想要说些什么，但顾臻的手仍然捂在他嘴上，他挣扎了几下，想要回绝楚诫的话。但一向温柔的顾臻，此时他的双手像铁钳一般，他一时挣扎不开。楚诫便在这数秒之间离开了。
“臻哥！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要答应？我都不知鬼界成年礼会发生什么，你们怎么能擅自答应？若到了素玄谷，我怕无法保你们周全！”
顾臻见楚诫一离开，便放开了楚星曈。楚星曈实在不知为何他的这群好友明知有危险，还硬要往危险里冲。
“原来你也不知成年礼会发生何事啊？那还要推开我们，一人独自去处理？楚星曈，随我来。”
顾臻常年带笑的脸此时没了笑意，他面沉如冰地盯了楚星曈几秒，随后拉着他，二人飞离了众人。
“什，什么情况？为何臻师兄这般生气？为何星曈不愿我们参加他的成年礼呀？为何我们要不顾他的心意，硬要参加呢？兰因，什么意思啊？”
明皎皎一头雾水地问一旁的沈兰因。
“星曈成年礼一事定有蹊跷，不知楚诫又在打什么主意。星曈制止我们参加是为了保护我们，所以我们也必须要保护他。若这成年礼会伤到他，我们在那儿多少也能帮衬些。至于为何臻师兄那般生气，我不好多言。还需要他们二人准备好了，再来与我们说明。”沈兰因道。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做什么？”
明皎皎还要再问，就被竺逐敲了下脑袋，以带她看新奇玩意为由，将她带走了。
其他几位掌门人虽然知道楚星曈成年礼一事定有内情，但楚诫既然敢当着他们的面邀请自家小辈前往，就一定不会做出过分出格之事。因此，会一结束，他们便各自回宗们了。
阳春渡。
“臻哥，为何带我来此处？有何事我们不能在流渊阁说的？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楚星曈看着顾臻阴沉的脸，一路上他并未多言，直到他发现顾臻竟然带他来到了阳春渡。
被毁的阳春渡已经被白泽修复好了，毕竟他不允许有人破坏这上好的桃花为他的美食提供原料。
二人此时正站在一棵繁茂美丽的桃树下。顾臻率先倚着桃树，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东西，向楚星曈抛了过去。
“过来，坐下。陪我喝酒。”
楚星曈一把接住，低下头才发现，那黑色东西竟是当日顾臻在忘忧岭挑的酒。他看着那酒，知道顾臻仍然记得他们的约定，心里一片温暖。
他轻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过去，坐在了顾臻身边。
“此酒为何名？”
顾臻仰头喝了一口，侧头问道。
楚星曈不敢看顾臻的脸，之前那要命的心跳又回来了。不知是酒的问题，还是顾臻今日状态不同，他的声调不似平日那般轻柔和缓，而是带了几分低沉。
“‘同寂’。臻哥怎知我知道这酒？”
楚星曈目不斜视，故作镇定地问道。
“呵呵，星曈的眼比这漫天桃花还要美，比这午时骄阳还要烈。我挑这酒时，你就那般看着我，我怎能猜不到你知这酒出自何处。可是出自鬼族？为何叫‘同寂’？”
顾臻轻笑两声，语带轻佻地说道，全然没了平日的样子。
“难道是醉了？”
楚星曈惊的侧头看向他，只见顾臻一双灿若繁星的眼中一片清明，毫无醉意。他直直对上楚星曈的眼，眼神无一丝闪避。
自从二人表明心迹以来，他们的相处方式与之前并无变化，因此，楚星曈并未接触到顾臻的这一面。他想起二人在穹雪崖历练时，顾臻对感情与牺牲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但他并未真正见到顾臻决绝直白的一面，如今，他见到了。
看到这一面的顾臻，楚星曈的心又软了几分。
他愉悦地笑了几声，侧头对顾臻：“呵呵，是吗。看来臻哥早已把我看透了。它确实是出自鬼族，名为‘同寂’。据说是一个千年鬼修大能死前所创。他与爱人人鬼殊途，为世俗所不容，生前未能相守。鬼修为了替爱人报仇而大开杀戒，最终被名门正派联手剿杀。”
“他死前酿出这坛‘同寂’，意为虽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故而得名‘同寂’。数千年来，无人知道这酒去了何处，直到那日，我在忘忧岭看到了它。”
“那你怎知这就是‘同寂’？这明明是个其貌不扬的黑色酒器罢了。”
顾臻仰起头，一只手举起“同寂”，上下打量着它。不知是否是酒劲上来了，眼神带了一丝迷茫。
“臻哥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的？”楚星曈兀地一下靠近了顾臻，二人距离不过毫发之间。
顾臻看着楚星曈近在眉睫的脸和他嘴角带的笑意，他的心有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他自然知道楚星曈容貌上佳，不笑时已能颠倒众生，但带笑的他忽然带给了他一丝莫名的压迫感。
顾臻有些不自在地向后移了移，楚星曈的身子也跟着他向前移动。
“星曈，我。。。”
“臻哥，看。这就是我知道的原因。”楚星曈轻点了一下顾臻的额头，顾臻觉得双目一凉，眼前一切发生了变化。
他手里的“同寂”正散发着幽蓝的光，似火非火，乍暖还寒。
“这是元灵鬼火，唯有我们鬼族人可见这异象。但鬼族与妖族一向不和，并未有鬼修来过妖界。所以千年来，并未有修仙者认出‘同寂’。”
楚星曈说着，右手握住了同寂，催动了灵力，那鬼火大盛，幽蓝的烈焰又加了几分黑色。黑蓝相间，煞是好看。
顾臻在楚星曈握住同寂，碰到他的手的那一刻，就不自觉地放开了手。幸好楚星曈握的稳，才不至于酒撒当场。他看着楚星曈的脸在那一片黑蓝相间的火焰中熠熠生辉，连额间那点红，都显得格外妖异。
“臻哥，相思苦梦境，我见到了幼时的你在云月山庄的日子。我一直都想知道，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你成为这样的顾臻。我看到了，你在爱意与保护中长大，过的很幸福，我很高兴。臻哥，你呢？你梦到的人，是谁？”
“是你。‘星曈，我在这里。很高兴，我终于见到你了’。”
楚星曈被顾臻的话击的头脑发晕，眼眶酸涩。他内心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充斥，那般强烈，以至于让他以为自己是在一片虚幻当中。
他低低地笑了，对顾臻道：“臻哥，‘同寂’不是这般喝的。我来教你。”
他静静注视着在火光中顾臻那张他偷偷描绘了无数次的无暇的脸，仰头喝了几口同寂。他抬手捏住了顾臻的下巴，对着那张陪伴他十年，温声柔语，笑意绵绵的唇吻了上去。
那唇果然如想象中的那般轻柔温软，带着独有的青竹的味道，混合着‘同寂’暖寒交替的口感，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他从未喝过酒，不知酒醉是何感受。但此刻，他心头如擂鼓，他与他唇齿相交，缠绵悱恻，他人未醉，心已醉。
片刻后，二人喘息渐止。他们睁开眼，四目相对。楚星曈看着顾臻清亮的眼睛，他似是想起了刚才那个吻，顿时脸色一红，眼神乱飞，不敢再看顾臻。刚才他意乱情迷，并未想太多就亲了顾臻，但他并未问过顾臻的意思，因此他有些不安。
“怎么，刚才不是还十分投入吗？亲完了就不认账了？”
楚星曈闻言，立刻抬起头想要解释，就看到顾臻仰头靠在树干上，他眼神还带着几丝尚未褪去的情动与迷离。他白色的衣衫微乱，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似是半天不见回应，顾臻低头疑惑地看了一眼楚星曈，问道。
“星曈？”
楚星曈看着顾臻不设防的眼神和他毫不自知的魅力，他顿觉一阵热气在体内四散开来。他慌乱地站起来，后退了几步。他一向沉迷于修炼，对一切人事都甚为淡漠，自持力甚高。但现在，他居然，居然无法控制。
亲吻是一件事，但不能自持又是另一件事。他知云月山庄一向最重规矩，他也从未问过顾臻佛修谈情一事。他看着顾臻仿若仙人的脸，内心觉得羞愧难当。他不能，不能让顾臻发现他的异常。
“臻，臻哥。我，我先去醒酒。”
顾臻看着他通红的脸和别扭的姿势，瞬间明白了楚星曈的困境。他难以想象楚诫或者程烨是否教过楚星曈如何缓解他的困境。
想起当年师父红着一张脸告诉他如何纾解时的窘境，他又开始心疼楚星曈了。他有一个好师父，并不会因他们是佛修便让他自小压抑本性，六根断绝，以忍为尊。
“星曈，不必羞赧。这是正常的。过来，我告诉你如何纾解。”
顾臻冲楚星曈温和一笑，他的眼神里面没有厌恶和恶心，仍然是一片风清朗月的温柔。
“不，不必了，臻哥。我去去就回。”
楚星曈眼前一片湿润，但他怎能亵渎自己心心念念才追到的光。他能在他身边，得到片刻安宁，已是大幸。
顾臻心疼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未再做阻拦。他眉头紧皱，轻轻叹了口气。
“星曈，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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