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日礼物
宴会的角落里
莫闲景的身前站着一个人。
莫闲景数不清这是第几个来找自己茬的人。
他甚至都记不起来面前这人是谁。
一个聒噪的跳梁小丑。
总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妄想着做些自取其辱的事。
莫闲景的眉头紧蹙，却仍是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酒。
面前的人还在喋喋不休。
无非是说着一些落井下石的嘲讽话。
莫闲景这时候淡定从容地开口了:
“你认为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和我说话，一个我的手下败将吗？”
这番话无异于是挑衅。
面前的人听了后，显然是恼羞成怒了，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了。
话太难听，莫闲景也不乐意听下去了。
于是，这番话还没说完，就被玻璃杯碎裂的声音给吓得愕然止住。
好吧。更准确的说法是被莫闲景手上的玻璃残渣片吓得没有敢继续说。
不过，也已经晚了。
还没有等人反应过来，莫闲景的玻璃渣就已经扎在那人的手掌上，手掌下是白色的桌子，莫闲景的力道用的十足，鲜血立刻蔓延出来，与桌子的白色形成鲜明对比，掌心赫然是一个剩下酒杯底的玻璃渣，看得人毛骨悚然。
“时间过得太久，我想你忘记了我的脾气，我不介意你帮我回忆回忆”
莫闲景重新拿过一杯酒，声音淡定冷冽，无视了面前呲牙裂嘴的惨叫声。
有了这番杀鸡儆猴，其他人再也没上去与莫闲景搭话。
这时候，人们好像突然一下子想起了莫闲景那段驰骋商场的岁月，手段狠辣，做事稳准狠，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与他齐头并进，一个标准的商业天才。
即便如今的莫氏落魄，掌权的人也不再是莫闲景，可是也难说有一日会卷土重来。
莫闲景也如自己所愿地有了一个安静的空间。
他和莫云熙见了一面，交代了点事，道了平安，才再次回到宴会上。
几乎是一回到宴会上，莫闲景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好像要把他剥皮拆骨，狠狠吞入腹中，不过一会儿后，这样的视线就消失不见。
他当然知道是谁。
莫闲景抿了口手中的酒，香醇的液体划过舌尖，吞入腹中，香味依然银萦绕在喉间，溢出于口齿。
唇角缓缓勾起，莫闲景借着酒杯藏住嘴角笑意，半晌后，仰头抵在沙发上，享受着片刻宴会的烟火气息。
宴会结束的很晚。
顾亦然喝了不少酒，浑身都带着酒味，看起来似乎醉的不轻，不过莫闲景知道，这人的意识清醒的很。
“受欺负了”或许是喝酒的缘故，顾亦然这次的声音略略带着点沙哑。
这话问的不明不白，莫闲景却知道他的意思。
“这也算吗倒不如说是我欺负他。况且——你不是乐见其成”莫闲景回望过去，唇角笑意不变。
顾亦然带自己来顾家老宅，也未免不是多了几分看笑话的心思。
“那人说了些什么”顾亦然闭上眼，神情阴霾不定。
“这么好奇，不如亲自去问他”
莫闲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中东西。
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顾亦然的注意。
“什么东西”
“生日礼物，你的”
莫闲景撕下华美的包装纸，将东西递给顾亦然。
顾亦然扫了眼。
是本书——《傲慢与偏见》
也是他第一次送给莫闲景的生日礼物，当时只是突发奇想了下，觉得傲慢这词用来形容莫闲景再贴切不过。
还挺记仇。
顾亦然轻笑一声。
“那你送我这本是想说我傲慢还是我偏见呢”
“都不是。”莫闲景顿了顿，然后才道:“是混蛋。”
空气静默。
车窗外的一道道绿荫划过，昏黄的路灯时不时地溢进车内，顾亦然的面容半明半昧，不过倒是没有生气的神情，相反，隐隐有几分愉悦。
顾亦然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这样的莫闲景竟然还有点顺眼。
比起那个被困在别墅里的莫闲景，似乎来的更鲜活。
顾亦然神使鬼差地喊了声莫闲景的名字。
是那种清冷中带了一点点的柔和的声音。
莫闲景应了一声，转头看去，顾亦然已经闭上了眼，看上去是睡着了。
莫闲景看着，那种久违的感觉又涌上了心脏，连带着身体的血液都在疯狂沸腾着，叫嚣着，无法克制的心跳出卖了他。
或许是因为顾亦然这张脸，又或许是因为，他本就爱他。
车窗上，映出两人紧紧相依的面庞。
也只有在这时候，莫闲景才敢毫无顾忌地靠近他，触碰他，拥有他。
天亮后，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他们不是爱侣，也不会成为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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