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公元2014年，夏末某日，处于地球晨昏线以西的夜半球上。
大部分亚洲国家和欧洲国家的人民此时都处于深度睡眠之中，这其中少部分没有彻夜工作的脑力工作者难得的做了一个梦，他们或是梦见自己的祖先，或是有人看见了衣着奇怪的“古人”，这些粗衣麻布的先人们说了什么，有些人没有听清就换来好一顿“毒打”，残存的意识让他们知道自己处于睡梦中，于是看着见这些奇装怪服的古人也没有什么人真正的以礼相待，反而注意力都集中于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上。
这场大型的清醒梦在这一个夜晚无声的进行中，这些被选中的睡梦中的年轻人都以奇怪的方式获得了一些东西。
有多个化学从业者一晚上都被各种长得各不相同的分子结构式撒欢似的追着跑，原本分子式都是些奇怪的形状，而这些更是闻所未闻的奇怪可怕，他们还被迫在这一晚经历了离奇的追逐游戏，一晚上下来，原本复杂的各种结构式直接被牢牢的印在这些化学工作者的大脑中。
有些白天工作的非常劳累的农人们集体梦见了各家已经逝去的亲属，这些亲人们告诉他们或是河边，或是屋下或是井中或是树下埋着他们给后代留下的财富，这些农人们以为梦醒后挖出来的会是金子，都流着感动的泪水打湿了梦中的枕巾。
有些手艺人在梦里就没有这么好过了，有些人在梦中被困在一个又一个巨大的从未见过的奇怪零件上，零件不停的旋转运作，他们则被迫跟着零件游走避免被碾压致死。
最夸张的就是在这时候处于夜半球的国家的孩子们，他们一部分在梦中被奇怪的音乐不停地洗脑，有穿着色彩鲜艳的人引导者他们跟着习唱，这些“歌曲”歌词晦涩难懂，与其说是歌词，倒更像是背课文。
跟这些梦中也摸不着头脑的普通人相比，佛门道教的弟子们幸运得多，他们梦中那些被他们供奉了一辈子的神仙祖师们纷纷活灵活现的动起来，叫他们双腿瘫软的是，神仙祖师爷们竟然手执各种法器“邦邦”的敲击他们的额头，要他们相信科学，用科学的眼光好好地钻研钻研以往的教诲。
……
一夜之间，有人被填鸭式教学塞了很多理解不了的知识，有人学会了唱奇奇怪怪的歌谣，有人决定立刻起床掘坟挖金，有人哭着说服自己起床之后要咨询一下刚招收的硕士生弟子到底什么是量子科学。
地球一半的人从这晚都得到了各路神秘“神仙”的指导，仅一晚上的时间原本很多年才会“偶尔”泄露一星半点的超前知识基本全民都得到了一对一的指点，他们即将被推搡着迎来一次百家争鸣的科技□□。
后半夜才睡着的蕊蕊刚一闭眼就无奈的接受了自己被迫再次见到樱柠的事实。
“樱柠，你多少心里是有点毛病，没事儿你这个无所不能的外星人老是来找我爱哭的‘大猩猩’干什么？你把我这当动物园还是当蚂蚁王国？”
李蕊蕊这段时间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父母疼爱，被宠爱的人往往有恃无恐，她不自觉的在面对红发樱柠的时候没有了那种委屈和愤愤，往往要气半天的开场也让她觉得有点无聊和浪费时间。
看着樱柠还顶着一头跟野人一样打着卷的红色长发，且今天那豹子也并不在她身边，李蕊蕊甚至还起了调笑她的心思。
“怎么，又被甩了？”
话虽然重了一点，但是说完蕊蕊却畅快的自己先笑了。
“抱歉，我耍个嘴炮而已，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实在不是很想在你身上浪费一个美梦的机会。”
好整以暇的看着樱柠，人身的蕊蕊这才发觉一些不对的地方来，这个樱柠似乎看不见她？
这就奇了怪了，往往是樱柠任意的带着她穿梭于光怪陆离的各个维度中，她常常像他们的宠物花花一样，只是一个能看不能言的宠物罢了，什么时候轮到她做旁观者观察“主人”的心思了？蕊蕊已经不是哪个晚娘一般的无脑好哭鬼了，她敏感的察觉到有更厉害的人希望她能看见眼前这个樱柠经历的事情。
果不其然，睡前跟里奥说好的不想见到的人此时慈悲的笑着出现在她面前。
“素着师傅？我这是在做梦吧？哎等等，我是怎么睡着的？你干嘛又来找我呢？这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她连珠炮一样问了一堆东西，身穿华彩绚丽的袈裟的素着还是笑着，他眉眼慈祥微微低头看着蕊蕊手上同时起了一个如莲花般的手势。
“去吧！”
素着枯瘦的手掌一推，蕊蕊直接冲撞到樱柠的身体中，就像前世的二十年中，她被迫再次以不能言语不能掌控身体的寄生虫角度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
樱柠给自己放了一段时间的“假期”，她或许是地球上第一个被人类搞得得抑郁症的外星人，她摸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空空如也人什么也没有了。
“哎。”
无声的叹了口气她想起玉玉对于她的安慰。
“肉身也不是你的肉身，孩子也不是你的孩子，又有什么可惜的呢？或许你可以去看看自己亲生的孩子才是。”
但是樱柠对与自己的大儿子方麓人并不感兴趣，这孩子以前还有些像她，颇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既视感，现在得到李蕊蕊一半的七情六欲之后根本没有一点像她了，要不是他有钱的亲爹帮着，方麓人现在就是个长得不太普通的普通人类。
实在乏味。
她决定去新的地方玩一段时间好好散散心。
二哥还泡在咸水里，三哥不在家，四哥忙着暴饮暴食，想玩个大的，思来想去樱柠有点想蕊蕊了。不怪她口味独特，作为一个天生无感缺失的假人类，她每次看见李蕊蕊要么被吓的尖叫，要么被摊开神经被洗来洗去的摘去记忆，起初觉得烦得不行，后面习惯了倒觉得这小东西咋咋呼呼的多有意思啊，最好玩的是她明明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虫子，却还想方设法的准备撼动自己这棵大树。
哎，有大哥四哥插手，她倒真的不好再去拉了李蕊蕊就跑，毕竟这小姑娘现在贼得很，专门跑到精神病院去住，仗着自己不敢扰乱社会秩序无法下手……
想了许久，樱柠决定看看能不能去找找三哥，老三不顾玉玉的阻拦非要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搞技术统治，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樱柠把自己的乱乱的红发随手拢了一把，一贯的不修边幅在离开李蕊蕊的肉身之后越发的无所顾忌，她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重要”的场所需要让她注意仪表，以往照顾着李蕊蕊的视觉感受她或许还把自己也当成一个人，后来经历了乱七八糟的一段感情生活，忽然对于当人类这件事情有了明显的抵触情绪。
“就这样吧，我又是我了，谁还能欺负我呢？”
躲在五感后面的蕊蕊听见樱柠这样嘀咕了一句。
樱柠的遭遇她是知道的，虽然当时自己非常之恨她，但是这个外星人得此遭遇确实惨之又惨，有时候蕊蕊想起来也是忍不住唏嘘，但是这又能怪谁呢，人世间谁没有经历过如此这般的类似遭遇呢，都过得屋漏逢雨，多余这些敏感和同情都是累赘罢了。
这样想着，只见到樱柠像小时候两人在一起时一样，她随手在风里招来一朵云，揉吧揉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飞速的逆风行进。
地面上不知道是否有人能注意到，在这样一个绚丽的晚霞里，大多数云或缓缓移动或堆积于天边缓慢的改变形状，只有这一朵，虽然还披着同样的霞光，却在不停的变大变小或长或短，在这变化中樱柠已经转瞬间向着西南方向移动了数万里。
她就这样挟云由东向西，这时候更是直接在榴莲皮一样的十万大山之上决然的翻身坠下，空中开阔的视野慢慢只剩下满眼青绿色的山尖，就在这众多的山尖中，一圈圈不同的磁场线在此时对着樱柠发出了自己独有的频率，空中的红发小女孩侧耳听了下，毅然的向着一处万年前的陨石坑洞直直栽去。
跟阳光一起落入无人的天坑，只有四周植物的绵密绒毛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存在，他们微微的颤抖，在空气中交流着对这怪异生物的讨论，而樱柠直接继续向下熟练地穿过茂密的植物层，松软的土层，甚至坚硬的岩石层，直到与潜龙城的某区直直穿过，一直在默默观察的蕊蕊才察觉她的目的地竟然还在潜龙城之下，地下生物虽然繁多，然而潜龙之下却只有修罗城。
这样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樱柠在潜龙城之下的岩石里静静的穿梭了好一会儿，到达了一个天然有着光热的巨大洞穴，似乎有些不由来的疲惫，她留恋的看了一眼头顶很厚的一块绵密的白色膏土层，有一种想在这土里静静待上一段时间的感觉。
或许想找到老三的意愿略微大于安眠于此的向往，樱柠从这流淌着某种发光细菌的地下河旁边走过，手里摸了一把山洞里光滑的墙壁，滑溜溜的，还有些说不清楚的湿润。
这样静静的走着，忽然就在这地下溶洞的转角处她遇见了意料之外的景色。
原本落脚处只有两米余宽的山洞在转角处虽然变得宽阔许多，然而这不规则的山壁上一些大大小小的类似洞穴的房室中，许多人类、动物肢体形状的钟乳石就这么张牙舞爪的从同样乳化的山体上以各个角度和状态凸出来。
如果只有一个人或者动物的肢体这样子出现，樱拧还会认为这就是碰巧长得像人的石头罢了，然而当满山洞都是这样披着石头皮的肢体挂在各处，那就不用怀疑这里一定是有些问题的。
用手尝试剥开这些钟乳石的表皮，即使是樱拧也没能成功，她不由得想着这些石头形成的原因。
或许这些被乳石包裹下的肢体都还完整，但是他们都有着一个诡异的共同点：他们都是只有小臂或者臀部以下的部位还露出来的，这让樱柠抬头的时候还能看见很多乳化的脚、蹄子、爪子等等悬挂在头顶，这种状态就像是这山洞是个巨大的胃囊一样，这些钟乳石都是这胃囊的消化粘液，而这些或人或动物都是被它的消化液覆盖的猎物，而樱柠来的时刻正是它刚刚把最喜爱的大脑消化掉的时候。
以人类的时间流速看整个星球的事情往往非常狭隘，而以能活千万年的樱柠的角度来说，就比较好理解了，这个山洞应该就是一个巨大的还在运作的“胃囊”罢了。
她对这山洞喜欢先吃头的爱好不置可否，她坦然的顺着边上流淌着发光细菌的“小河”来到了被潜龙城称之为“修罗城”的地方。
如果李蕊蕊此时是本体到这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开不了口，不因别的，只因这被潜龙城人民一直认为是“修罗大众”的阿修罗们竟然不知何时不知何由摔断了初始鉴别两地的指路牌匾，不仅仅将指路牌匾上的“修罗城”随意涂鸦抹去，还非常狂妄的把“修罗城”之名改为了“自在天”。
就在蕊蕊觉得阿修罗们胆大包天的时候，不太懂人间事的樱柠也被这样的自夸笑开了颜。
“这么大一顶帽子也敢戴，自在天内自在人，我来看看这自在城里都有些什么自在的‘神’？”
一直感受着樱柠苦着张小脸的蕊蕊此时跟她几乎同时笑了出来，她们一起跨过了无人看守且大门开敞的城门，带着些被这狂妄的语气挑起的好奇轻松的入了城。
和平且有规律的城市往往有着严格的制度以及各种方面人员的维护，所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然而类似这种城门打开似人非人都能进入的城市，很明显的就能知道这里只有一条生存规则，那就是：适者生存。
当年区分修罗城和潜龙城的时候，阿修罗的人口并不在少数，甚至有可能比留守在贫瘠的潜龙城的人口还要多一些，到了近现代，就樱柠从《地底人简史》得知的部分知识来说，阿修罗的数量到了现在也还是很多的，他们没有出现过类似潜龙城居民出现过的自发性的幼崽断代，他们的人口一直存在一直不停的在出生、死亡中不停的轮转。
如果再有几千年的区分，他们和潜龙城的育儿计划谁对谁错或许才能出结果，然而此时他们的人口确实和潜龙城一样的丰富。
原以为被称为“阿修罗”，这些居民一定是无法无天且祸乱一方，整个城市也是应该随处可见烧杀抢掠纵火夺人这样的欺凌之事的，然而樱柠和蕊蕊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城市在“人人为己”的特殊民情下反而形成了独特的“和谐”氛围。
刚一入城，就能明显的区分开这里与潜龙城和地表人类的不同，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有自己专有的区分形式，每家每户各自不相连，有带着能量波纹的透明保护罩将家家户户单独笼罩着，这里的建筑特别密集，似乎越强大的人占据的领地空间越多，房子与房子之间有肉眼可见的材质和结构差距，这种差距不仅仅体现在美与丑坚固与否上面，更体现在这些房屋的造型之上。
这些房屋并不是或圆或方的基础对称造型，而是有着某种类似行进路线的形状的扩张方式，好像房子也是活的，好像这些房子就是正在吞食的贪吃蛇似的。
让两个小女孩都觉得比较吃惊的是，不像潜龙城和人类的建筑形式，这里虽然处于地下深处的巨大溶洞空间内，但是这里的顶尤其的高，这里没有类似潜龙城那种顶部的集中交通，而是把整个立向的空间内都填充了这些奇形怪状的建筑，而且这里除了基本的广范照明之外也没有拟生态的蓝天白云，完全就是原来的黄土色岩壁和灰色的洞顶。
樱柠是曾经在潜龙城吃过亏的，她此时直接隔绝了身上的所有气味避免露馅，毕竟这里对于文明社会的潜龙城来说基本就是胜者为王的野蛮时代，她刚一脚踏入城门，就有数不清的□□裸的眼神直接放在了她身上。
这些眼神大多数来自这里老弱病残，他们虽然衣衫完整，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颓败感，明明城内四处可见可食用的植物，也有不少虽然装修诡异但是正常营业的食物贩卖处，可是这些人却都是面容枯槁行将就木的干瘪，只有一双双带着□□裸欲望的眼睛直勾勾的跟着樱柠行走。
一个或许刚会走路没有多久的小女孩羡慕的看着樱柠光亮的红发想去摸一摸，明明她们身边不远处就是清澈流淌的河水，然而小姑娘手上却有厚厚的污垢，樱柠面无表情的躲开一步，小女孩手抓了个空，长睫叠睑之下葡萄般深紫色的圆瞳突然闪烁几分光芒，就这么盯着樱柠看了一会儿。
“没用的，一边去。”樱柠并不是有七情六欲的人类，根本不吃这小孩子情感共振的这套。
这里的幼崽已经把装可怜练成了属于他们独有的一种特殊生存技能，眼见着樱柠不吃这一套，小孩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一点点同样是孩子的人可能并不是好惹的，她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努力可爱的把刚刚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塞到嘴里吮吸。
樱柠看着她的脏手，被人类影响过的百年记忆让她下意识的伪装出厌恶的表情。
大多数在这里见到的人都还算是“得体”的，如果来的是几年前胆大包天的樱柠的话，这时候恐怕视野内的老友妇孺早就已经把她打探的老底都翻出来了。
走在宽敞但是没有规划的大路上，樱柠闭上眼睛想感受下老三跟她同频率跳动的心脏的具体位置，他们兄妹之间天生就像竹子一样，同品种的竹子在世界不同地方大范围的生病的话，另外一片竹子也会诡异的生病，而他们无论在这宇宙何处都能顺着同样的频率摸索着找到对方。
刚确定好位置，身边就有一道残影略过，樱柠自作的保护让她免于被击倒，不过这也让袭击她的人发现了异样。
“你是潜龙城的人？”
袭击者没有露出人形，他前爪全黑，后爪有纹，长嘴獠牙，驴耳马脸却长了一身猪鬃，身体各个部分个长个的，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樱柠压根没打算理他，人间的历程让她好歹让她学会略微低调的做人，她低起头打算找个没人的巷子直接躲到其他维度苟一下，却没想到原本有些畏畏缩缩的路人们像是对“潜龙城”这三个字特别敏感，所有人的都摆出了拼命的架势向她冲来。
“这份百无禁忌是我的了！”
“我的！”
“我要了！”
“是我的！！”
“……”
一堆人由各个方向不要命的冲来，樱柠看见原本佝偻的老人突然精神奕奕的小跑着过来，手里还拿着某种带磁场的武器。
即使没有人类的预感，基本的常识也让现在不想再吃亏的樱柠打算立刻闪人，虽然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想抓住一她这样一个没什么用的女孩，但是其中缘由她还可以问问三哥。
眨眼间，樱柠的视角就已经转换到了一处嘈杂的大厅里。
属于地底城独有的特殊岩石做成的光滑地板上有大大小小几千张类似“茧”一样的躺椅，这些躺椅里都是些年轻的地底人，他们不时发出大笑，大哭，畅快的呐喊，轻松的嬉闹，他们双眼双耳后脊背的神经都在茧的“温柔”包围里，纯洁的半透明白色丝线覆盖在他们的感官上，但是他们身上并没有类似传输营养物质的管道，时不时有人被饥饿或者过度的疲惫被迫从“茧”中出来。
樱柠四顾一周，并没有看见三哥，就在她打算再次侧耳听一听的时候，头顶一缕跟茧一样质地的半透明丝线垂落下来。
湿哒哒黏糊糊的，看起来似乎很新鲜。
樱柠抬头看了一眼，大厅中央正上方，一张巨大密集的蜘蛛网把洞顶部笼罩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只在这丝线垂落的地方有隐蔽的入口若隐若现。
丝线十分轻松的把樱柠拉上了山洞顶部，当穿过柔润的入口后，樱柠见到了久违的老三。
“来了？”
对方一身宽松飘逸白衣，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也长了许多，蕊蕊见过他曾经以少年的姿态在清河镇地下的潇洒模样，也曾经知道他以中年人的姿态来往数个国家，混迹于各种圈子中，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似乎对于人类网络出现这回事特别感兴趣，没想到他从人类科技经济圈混完又跑到了地下人类的圈子中，他这一身潇洒不羁的装束，以及他一边手上不停的在织罗某种软白线条的丝线的年轻女人都透露出一种阴郁的美感。
蕊蕊和樱柠两人见到这女人的第一眼就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这同样穿白衫的女人实在是太美了，虽然她和老三一样都穿着十分舒适宽松的长衫，但是这女人却有长衫掩盖不住的婀娜腰线，以及露出衫外的纤长美腿，她双手轻松地“编织”着一堆耷拉在线条紧致的长腿上的柔软丝线，较深的肤色以及东亚混血人种特有的精致五官和张扬的魅惑眼瞳都让这白色洞穴和白色的丝线和衣衫沦落为她张扬美貌的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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