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
斑和泉奈赶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于静谧中迎着月色风尘仆仆回到家里的宇智波兄弟蹑手蹑脚地卸下行囊。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洗去一身尘土后再回房休息，其他事情都等太阳升起后再说。泉奈率先走向浴室准备利用火遁快速烧水，然后惊讶地发现浴室里白烟袅袅，水温正正好好是他和兄长喜欢的温度。
“庭院里的架子看上去也被使用过。”放好文件顺带在家里溜了一圈查看的斑端着盘豆皮寿司出来，“她应该找人帮忙了。”
泉奈看着兄长三两口解决完寿司，难免有些期待地走进厨房——果然，桌子上摆着看起来就很可口的樱饼。
“真好啊。”泉奈感慨，“以前家里冷冰冰的……现在甚至还能填饱肚子。”
斑闻言也露出笑容。
他颔首赞同泉奈的说法，说自己先去洗漱。吃着樱饼的泉奈一眼看出兄长的真实想法，目送他的同时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该试试娶妻成家，但转念想到等着自己的那堆仿佛解决不完的公事，他也就歇了这份心。
与其天天泡办公室不着家，还不如干脆单身过。
反正木叶知名光棍也不止他一个，真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再说吧。
快速沐浴带着一身水汽的斑轻手轻脚拉开障子门，银白月光洒进房间，微凉的光芒驱散黑暗，妻子恬静的睡颜在他眼中映衬出来。
“……斑？”
“是我。”
尽管斑努力放轻动作，爱子依旧醒了过来。她睡眼朦胧，蒙着雾气的红瞳满是茫然，然而当斑掀开被子一角侧身躺下的时候却翻身滚进他怀里，脸贴在他胸前蹭了好几下才又合上眼。
“欢迎回来……”爱子的语调模糊不清，小声嘟囔了一句就再度陷入梦乡。
斑忍不住低笑。
他轻声道句“我回来了”，随后拥住妻子，与她一同坠入美梦中。
夜幕悄然褪去，明媚日光破开云雾为世间带来耀眼光芒。
为过冬做准备的鸟雀一大早就开始寻觅食物，薄薄的纸门根本挡不住庭院里叽叽喳喳的它们，花草树叶簌簌作响，仿佛正与它们对话似的。
爱子缓缓睁开眼，率先映入视线的是丈夫熟睡的脸庞。
平时先睡醒的人眼底泛着浅浅青黑，显然已经有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想到丈夫对视线十分敏感，爱子移开目光转而尝试从他的臂弯中“出逃”。
可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时候，那只手臂突然往里收紧。
爱子猝不及防地趴到丈夫身上。她若有所觉，抬起头恰好与一双满是笑意的黑瞳对上。
“醒了就告诉我呀。”她抱怨，抬手揪住斑的脸颊揉捏，直到斑求饶才松开，“早安，斑。”
“早安，爱子。”
“其他人知道你们回来的事情吗？”
“还没告诉他们，我和泉奈是深夜到家的。”
爱子唔了声，目光忽然看向庭院。
斑疑惑地问她怎么了，爱子摇摇头说没事，“我就是在想哥哥今天会不会——”
“斑——快起床了斑——”
熟悉的大嗓门从外面传来打断爱子话音。饶是习惯好友间歇性搞事的斑都露出无语的表情，捂住爱子的耳朵就冲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吼让对方大清早的别犯病，闲着没事干就拿上他带回来的文件滚去汇报。
只是想烦一下好友的柱间瞬间消音。同样被吵到的水户随手抄起外套往他身上砸，让柱间考虑下最近这段时间明显睡不好觉的爱子，别去打扰人家小夫妻。
“啧。”
“都结婚这么久了，你何必呢。”
柱间叹气，“斑离开的时候爱子都跟我们一起吃早饭……她不在家里我又不习惯了。”
水户摸摸肚子，倒也能理解柱间的感觉。但她还是不赞同丈夫的做法，毕竟爱子并非什么事都不懂只会黏着大人的孩童，反而很有自己的主见可以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比以前开朗多了。”
“……的确。”尽管不想承认，但最近妹妹看上去确实比以前更鲜活了。柱间坐到椅子上捂住脸，整个人肉眼可见变得消沉，“我和扉间……以前是不是错了啊，水户？”
“为什么会这么想？”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做法有点偏激了。”柱间话音一顿，“可每次看见爱子苍白孱弱的模样我就……”
水户轻声叹息。
她走到丈夫面前俯身拥抱他，“我明白的，柱间。”
“以前我还能用爱子并没有不开心麻痹自己。”柱间回抱水户，语调微颤，“但看到现在的爱子，我又后悔又嫉妒斑。”
“因为他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情？”
柱间点头，“我也曾想过斑见到爱子病发后会是什么反应……该说不愧是斑吗，轻轻松松就做到了我办不到的事。”
“柱间。”水户拍拍丈夫肩膀截住他话音，温声问道，“你觉得爱子有埋怨你们、讨厌你们，甚至怨恨你们吗？”
“……没有。”
“那不就好了？”她啪地捧住丈夫的脸，十分认真地看着柱间，“正因为明白你们的担忧理解你们的恐慌，所以爱子才会没有怨言不是吗。”
“你和扉间曾经是爱子挺过病魔不可或缺的脊柱——她想陪伴你们，想亲眼见证你实现理想后意气风发的模样，想竭尽全力帮助你。”
“家人的爱或许沉重，但也正是因为太过沉重，爱子才和这个世界有了最紧密的联系。”
“她知道自己的死会让你和扉间身上产生负面变化……都说千手是身怀大爱的一族，可没有几个人能轻轻松松从亲爱之人的死亡中走出来，就算是你千手柱间也不能。”
柱间沉默。
水户再度郑重地发问：“柱间，在木叶建立之前，如果你像斑那样做，你觉得爱子能平安活到几岁？”
“……你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柱间整理好心情，笑着向妻子道谢，“有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水户。”
“我也要感谢你。”水户也笑起来。她弹了下柱间的额头，看着丈夫傻笑的模样不由摸摸肚子祈祷孩子的性格别太像他，家里要是出现两个柱间那她还真有点吃不消，“时间不早了，快点准备去迎接斑的怒火吧。”
“哈哈，说的也是。”柱间站起身，“希望斑别太生气，不然爱子肯定又要折腾我这个哥哥了。”
“嗯……那也是你活该。”
“诶——不要这么说嘛水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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