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泡一样的幸福
夜深星阑时候，虞渐清才回到家中，程迟没有睡，他开着灯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一双脚埋在沙发毯子下面，给虞渐清心疼坏了。
门一开，程迟就站起来迎他了，他手上戴着戒指，眼圈一圈的青黑，看起来没睡好的样子，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没问他去了哪里，是日常的暄寒：“虞先生，你饿了吗？”
虞渐清点了点头，摸了摸程迟硬茬茬的头发，几天不见，感觉人更瘦了。
“我煮了粥，好像凉了。”程迟说话的声音也很沙哑，虞渐清不觉捧了人的脸，见他一脸忧郁，不忍再看一个劲往他眼皮子上亲，好一会儿才松开。
“你吃了吗？”虞渐清程迟的脸有些冰冰凉凉的，手心也发冷，“手怎么这样冷？”
“在等你。”程迟嗅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虽然很淡，但是那种掩不住的劣质感和那种熟悉味道，让程迟不由得脸色唰白起来，“空调吹久了。”
虞渐清低下头，咬着程迟的唇，还没等吃到透，程迟就忽然哗地把人推开，冲到了洗手间干呕起来——
“你这该不是有了吧？”
虞渐清被这一遭弄得很是不痛快，见程迟吐的厉害，不由得又想到了之前的谈话，见程迟吐得眼圈泛红，虞渐清终于没忍住，开口逗了逗他。
“我生不了。”程迟还难受着，也耐着性子回答。
“那不是还有里面吗？”虞渐清拍了拍程迟的后背，放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语气温温和和带着笑。
“虞先生，我上次阑尾炎不还割了一刀，一声也没在我肚子里发现孕育生命的器官不是？”程迟漱了漱口，只觉得那种味道还很浓郁，跟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虞先生，你身上的味道——”程迟捂着鼻子把人推开，虞渐清一头雾水，他仔细嗅了嗅，衣袖口果然有女人的香水味道，可是很浅，他没有注意到。
一想到那个恶心的女人，虞渐清也是一阵反胃，程迟没问他的意思，虞渐清抬远了手，仍然认真解释：“回来的路上差点撞到人，我扶了一下对方，袖子上沾了点，大概是那人身上的。”
“嗯。可不可以先换了，我有点闻不惯……”
虞渐清把衣服脱了下来，扔在了脏衣篮里面，他亲了程迟的眼皮：“帮我拿衣服，我洗个澡。”
“好。”程迟转身去拿衣服，虞渐清已经洗上澡了，等他把衣服拿进来，却被虞渐清掳进了浴缸，对方顾忌着，没让程迟呛到一口水。
狭窄的浴缸容纳了两个成年男性的身躯，显得有些逼仄，浴缸里的水溢出不少，程迟几乎是躺在虞渐清的怀抱里，两个人都不小只，这时候动也动弹不得。
“这几天，我可想你了。”虞渐清请他的后脖颈子，亲他的耳朵，亲得又密又重，恨不得把程迟都亲软亲化，最后吃到肚子里。
“你呢，在家想我吗？”
程迟确实想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很想念，遂点了点头，下一秒裤子就不知怎么丢出浴缸了，里面有水，没有进去。
就在门口拔剑相向，待到成熟，清澈的水中融化了两个人，程迟低低伏在虞渐清的胸口喘气。
不需要回答，身体就是最好的答案，虞渐清懂，程迟也懂，小别胜新婚，两个人都没有吃饭，但两个人都吃的很饱。
次日虞渐清上班，没舍得把人扔在家里，又带他去公司了。
上次去虞渐清公司，在公
司门口跟那女人见了面，现在不用跟那女人见面了，再回到虞渐清的私人办公室，感觉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虞渐清中午休息的时候，说要带程迟去挑礼物。
程迟不要，他非说要送，算是第一份礼物。
程迟想到了那块手表，那才是第一份礼物，不过虞渐清的意思，大约是在一起后的第一份礼物。
程迟不想要太贵的，虞渐清只握着人的手，把人推进了副驾驶，神神秘秘道：“你一定喜欢。”
虞渐清还不忘给他系上安全带，关车门的时候仍然没忘记在人的脸上亲一口。
车开得飞驰，虞渐清放着最爱的音乐，程迟伸手去接阳光，夏日暖阳虽然烈，但也无法将人的心晒暖，程迟看了一眼身边的虞渐清——他比太阳温暖多了。
“虞先生。”程迟没忍住出口叫了一句。
“嗯？”虞渐清开着车，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我总是很不安，觉得在做梦一样。”程迟笑了笑，眼里都是虞渐清，好像处在梦境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梦会醒，他希望迟一点儿，“像肥皂泡一样。”
“还是梦吗？”虞渐清趁着红灯，抓起了程迟戴着戒指的手，在戴着戒指的手指上轻轻咬了咬，然后舔了一下，一双凤眼盯着程迟，声音低沉好听。
程迟连连嗯了几声，头也一直摇，终于看着虞渐清两人对视着笑了，阳光照在彼此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两个人的样子。
窄小的空间里，是满满的爱意。
原来他们的目的地是4s店，虞渐清要给程迟买车，他想买豪车送程迟，但是程迟却坚决不要，他只想开普通一点儿的车，过普普通通的人生，有平常人的幸福。
虞渐清拗不过他，只能同意了，当场刷卡填了程迟的名字，选了一张cq199的牌，这牌寓意显而易见，程迟看着交钱办手续的虞渐清，只觉得他好像，有了一个家。
巨大的幸福和甜蜜冲击着程迟，尽管失了业，尽管在网络上经历了一场巨大风波，但他也并非一无所得。
他有了足以治愈一切悲伤的幸福，他有了虞渐清。
风忽然吹眯了眼睛，程迟把虞渐清拉到了4s店的洗手间，把高自己半个头的虞渐清摁在了墙上，垫着脚吻了半天，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呼吸不畅才堪堪放开。
虞渐清说等个黄道吉日，再把车子开回来，程迟也觉得更好，毕竟是买大件的东西，出入平安，特别重要。
两人情正浓，谁也离不开谁，程迟打算考研究生继续读书，他在网上找了一家网站，投了好几篇文章，总算是有了一份小小的收入。
他手上存款不多，那工作一丢，他成了彻彻底底的无产阶级，裤兜比脸干净的生活让人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
程迟最后还真找到了一个工作，既可以边复习，又可以边赚钱的工作，就是赚得不多，在一个自习室当助教老师，负责开关教室门，打扫教室卫生、消毒工作。
就是时间有点长，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十一点才下班，他的车还没开回来，连续三天都是虞渐清接他的，虞渐清终于是忍不住了。
“你在这儿上班，还不如去公司帮我上班，当我的助理，我给你开工资，按照实习工资算，八千。”
“不要，我喜欢这里，可以复习看书，我想考研究生。”程迟手里还拿着书不放下一本考研英语书，程迟这几天翻来覆去背书看书，很是认真。
“
虞先生你的实习助理工资就这么高的吗？那正式的有多少？”程迟忽然想起来对方跟他探讨的是工资，八千都快赶上虞渐清之前bao养他的钱了。
“一般助理一万左右，像特别助理五万到十万不等，看工作量定。”
“……那你之前bao养我，都只花了一万块。。”程迟把书放下了，能让他放下书本的，只有这种谈钱的时候。
虞渐清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不痛快，他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笑道：“这不是你自己开的价格吗？”
“……”程迟以前没见过那么多钱，一个月拿三千的工资觉得刚刚够生活，所以当时说跟他跟他，程迟说了个自己脑子里最大的数字，没想到还不如人家开给助理的工资高，他不说话了。
“那你怎么不说太低了？”
“反正我的目的是你，你愿意就好，至于预算外的，留着钱不好吗？”虞渐清说得很是在理，暴露了他作为一名资本家的丑恶嘴脸，程迟气鼓鼓地别过了脑袋。
“哼，果然越有钱，越小气。”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是？”虞渐清摁了一下喇叭，等人行道上的人先走，回过头看程迟。
程迟撅了个嘴巴，低声说：
“东方葛朗台！”
虞渐清也不恼，发动车子回家，晚上程迟把门反锁了，虞渐清在门口挠心挠肝老半日，就是不给开门，虞渐清终于没办法，从阳台爬到了程迟的窗户前，敲了敲窗户门。
程迟现在的房间在二楼，别墅第一层楼特别高，见虞渐清一只手抓着窗沿，一只手敲玻璃还跟他招手，程迟吓坏了，赶忙打开窗户，让虞渐清赶紧进来。
虞渐清跳窗进来的姿势很是帅气，一把还搂住了程迟：“我还以为你气得连窗户都不给开了呢。”
“那么高，摔了怎么办？你疯了？”程迟皱眉，第一次急。
“小意思，”见他为自己急，虞渐清心底高兴捏他的屁股，“你老公帅不帅？厉不厉害”
“你真的三十岁了吗？”程迟觉得虞渐清有点幼稚，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一点不像个三十岁的人，“还是你三十岁都没谈过恋爱，憋得变态了？”
“嗯，你想不想知道什么叫做变态？”程迟要跑已经来不及了，被虞渐清拖到床上实践了很久，一边实践一边问，“知道了吗？”
程迟就哭着说好话，环着人的脖子不肯撒手，虞渐清反而更卖力了，他最喜欢程迟这样，忍不住要疼他，也忍不住想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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