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谈心
雨过天晴，所有人的光脑也收到了系统变革消息。
帝国联盟在部分系统功能上进行了划分，不再安装统一的系统。而且增布了一些紧急抢救点，必要时可以把人送过去恢复后继续比赛。
系统需要重组的时间，东桑他们待在安全屋里，等着系统重新组装。
东桑靠在窗边，神色冷淡。经过昨晚的抢救，她的污染指数一度从0达到了13，但出于体质原因，污染正在缓缓消退归零。着不正常，所以东桑安排着零度，侵入系统，将污染指数停留在13。
光脑闪了下白色光，应该是系统重组完成。
东桑随手打开，刚拉开光屏，大片的安全注意事项弹了出来。
看来联盟确实进行了整改。
长呼一口气，东桑看向自家队员，征询意见，“接下来去哪儿？”
这一路，众人似乎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但东桑也了解，他们未必在意这一场比赛。所以这一路的路线，东桑都在有意避开有异兽的区域，结果也确实没怎么遇上异兽。
不，还是有的。比如戈停戳死的那几条鱼，最终给了他们72分，又因为组队，到每人头上也就1425分。
加上存活天数给的积分，排名前9999，战绩感人。
也因此，除了第一天悬浮摄像机跟了他们，第二天它就判断这支小队没有播报价值，跑了。
东桑思绪飘了下，很快回来，果不其然，小队没个人给个准话。
“如果你们想要积分，我们可以去杀异兽，如果没有，可以在这儿待一段时间，直到生存范围减少。”
在这场比赛中，生存范围会逐渐减少，类似于游戏缩圈。如果在圈外待满3小时，光脑自动弃权。
戈停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就在这儿吧。”
安狄：“去别的地方。”
东桑微诧异，她看向安狄，这个平日里最沉默寡言的人。
东桑顺着问了句，“现在一边一票，其他人呢？”
西雅皱眉，干脆利落，“我不……”
“不用。”没等他们说完，安狄便冷淡地开口，“我一个人去。”
东桑更加诧异，安狄离队来得有些突然了。
“有什么原因吗？一个人可是很危险的。”
安狄没准备回答，转身要走。
东桑离门口最近，见状一把拍住门，挡在他面前，“提问：大比安全守则第三款第七条是什么？”
安狄：“……”
见安狄面容凝滞，东桑笑了下，让开了位置，“记好安全守则，虽然绝大多数时候没什么用。但是如果有意外情况，可以参考。”
闻言，安狄不冷不淡地“嗯”了声，接着解释了一句，“私事。”
东桑微挑眉，这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表面凶悍实际上沉默寡言的乖乖学生？
“咳，稍等一下，耽误两分钟。”
东桑拍掉脑子里不正经的想法，一边给安狄整理出一部分资源。因为她是队长，所以部分资源是她来管理分配的。其他人不关心这些，安狄忽然离队，她应该给安狄那一份。
在把装了物资的折叠空间交给安狄后，东桑笑了下，说：“那么，祝你一路顺风，平安顺遂。”
安狄出了门，就只剩下四个人。
安全屋不大，甚至可以算是有一点小，挤四个人，有些逼仄。
东桑想了想，摊了块篷布在地面上，又拆了几个最没用的武器，把篷布一端钉在房顶。
东桑在屋子里来来回回一上午，居然给她扯出简单的两室一厅一卫出来。
索托和戈停一片睡觉区域，她和西雅一片，再就是公共的区域。
索托都觉得神奇，“你好像对这些很感兴趣。”
东桑摊手，“只是有一点点的生活品质追求。”
戈停轻嗤一声，“尽整些没用的。”
东桑耸了耸肩，“也许。”
说完，再无话可说。
东桑掀开篷布，离开了公共区域。
在她身后，戈停不自觉蹙了下眉，“她是不是在生气？”
闻言，索托微顿，微诧异，“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戈停轻嗤一声，他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对别人的态度，还是有轻微感觉的。
“从昨晚开始，我拒绝出去营救时，她就开始晾着我们了。你没发现吗？”
“……”
索托诚实地摇头，他还真没看出来。
戈停冷眼看着索托，“算了，和你说什么。”
索托：“……”
索托发自内心的疑问，“难道不是你自己心里心虚，所以看其他人都觉得态度不对吗？”
“哈？”戈停觉得这真可笑，“我心虚？我心虚什么？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不会出去救人。”
他看着篷布的方向，提高了音量，“绝对不会。”
西雅被这人吵到不行，睁开了眼，语气冷漠，“你这是在虚张声势吗？”
戈停不可置信，“什么？”
西雅抱臂，冷冷地和他对视，“难道不是吗？”
被一个两个戳心窝子，戈停险些暴走，“我为什么虚张声势？我还怕她了？”
索托现在确定戈停是真的在烦躁，他乐见其成，“那你急什么？”
戈停张了张嘴，半晌才说：“我急什么，我没急。”
话音刚落，篷布被人掀开了，东桑语气幽幽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能听到？”
戈停：“……”
东桑走了出来，挽了下袖子，“正好，趁我还没睡，来解决一下你的疑问。”
戈停：“…………”
索托踢了踢戈停的脚，微侧头低声提醒，“说话啊。”
戈停：“……”他一脚踢了回去，虽然力道和索托的完全不同。
索托闷哼一声，暗骂戈停一句，接着不甘示弱，反腿踢了回去。
东桑走出来，在戈停面前坐下，“首先，我肯定一下你的想法，我是有点晾着你。”
戈停动作一顿，被索托踢了两下。
“但这不完全是你的原因，还有我个人情绪不稳。”
东桑点了点脑子，很坦诚，“我情绪不稳时，会稍微有些抗拒和人交流，虽然不大明显。”
戈停停了下，“那不还一半是我的原因吗？”
“不，不是。”东桑轻抬头，视线落在戈停身上，头顶暖黄色的灯光落入她眼底，给她银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你没做错什么。”
“我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人，这和你无关。但是为了不让我在情绪不稳时迁怒，我会稍微和你保持一点距离。”
“昨晚那种情况，如果是非亲非故的人，确实没有帮忙的必要，这是合乎情理的选择。”
东桑缓慢地陈述着，“戈停，如果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解，我感到非常抱歉。”
戈停听过很多道歉，有涕泗横流哭诉的、有向他阐述罪过的、也有迫于权势不得不道歉的……但这种真心诚意近乎剖白的道歉，他很多年没听到了。
他顿了顿，语气平缓，“没什么，不用道歉了。”
东桑看着他的脸，忽然笑了，“那么我可以失礼一点，多问一句吗？”
戈停不解，“什么？”
“为什么不出去救人呢？”在戈停的视线中，东桑坐在对面，声音温和地解释：“请不要误会，这不是指责，也不是质疑。”
“而是，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对污染的担心和害怕。”
“我能感受到的是，你想出去救人。”
“所以，为什么？或者说，是什么束缚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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