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财迷与小酒鬼
阁楼内琴箫和鸣，阁楼外众人沉浸在这美妙的乐曲之中，唯有萧云落眼中难掩低落，自己终归还是差了他一筹。
琴声渐止，箫声消失，醉梦平淡的脸上终于露出动容，自己和对方乃是第一次合奏，却没想到对方节奏拿捏的恰到好处丝毫听不出生涩和违和，就如同多年合作过一样天衣无缝。
“公子韵律造诣精深，醉梦佩服，不知公子可否会其他乐器。”
美人夸赞司马辉难得笑道：“琴和笛也会一些，不过琴艺肯定无法和姑娘相比，就不在美人面前献丑。”
醉梦知道对方肯定是谦虚之言：“醉梦期待还能再和公子有合奏的机会。”
“姑娘是放我过去了？”
醉梦展颜如牡丹绽放一时间竟然让司马辉觉得如见九天玄女惊艳动人，他爱美酒，这是自己第一次觉得美酒之外也有令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一时间看的微微有些痴了。
“公子，公子！”
“啊！啊！什么？”司马辉回过神来左顾右盼痴傻模样引得醉梦掩嘴轻笑：“公子还不快快上去，可别让四位姐妹久等了。”
云红袖也没想到司马辉竟然能过了醉梦这一关，司马辉上到四楼见这间阁楼只有三人，不过这三人身份同样特殊他不敢怠慢。
他刚要施礼，只听杜若兰指着他鼻子：“你这邋遢书生，借我哥那么多钱什么时候还来？”
别说司马辉就连其他两人都是一愣，司马辉回过神苦笑道：“也没有多少吧！”
“还说没有多少！前前后后有三十一次，第一次借的一两银子，第二次借的三两银子……最后一次借的十两银子，合计一百一十七两银子，说不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可不要耍赖，每次我都记着账呢！”
杨婉宁和孙琳轩神情呆滞的听着杜若兰一笔一笔账报出来，她们特意看了眼对方确定对方手里没有账本，司马辉听的也是晕晕乎乎，自己真有借过这么多，他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么多。这小丫头简直神了！
只听杜若兰继续说道：“一百一十七两看你也像是没钱还的样子，零头就算了，你闯过了第二层和第三层现如今可以得到下品和中品倾城醉各一坛，那下品的倾城醉就拿来抵债吧！”
司马辉一听这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命根子，大呼饶命：“姑奶奶使不得，这钱我慢慢还，这酒你把我打死我也不会让。”自己参加这试炼就是冲着这酒来的，现如今要拿走自己一坛，司马辉岂能让步。
“就凭你能还得起钱？”杜若兰一脸的狐疑之色。
这时小环走下来：“几位，小姐说考核要紧，关于还钱的事可否等到试炼之后再继续讨论。”
“对对对，试炼要紧，试炼要紧。”司马辉连忙应声。
“哼！”杜若兰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司马辉连忙走向杨婉宁，这经史算策相对来说经史比较简单些，杨婉宁见对方选择自己，知道自己这边肯定难不倒他，在四书五经的范围内比试一番就放他过去，虽然孙琳轩这里让司马辉遇到了些阻碍，毕竟他也不是通读史学，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不过孙琳轩见他是第一位上来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答对半数便也放他过了去，然后司马辉脸色如同苦瓜，哀愁的看着眼前嘟着嘴盯着自己的杜若兰，如果说自己最没把握过去的便是算这一关，毕竟人家是专业擅长计算的，而自己也只是略微懂一些，倒也不是谦虚之言，这九数，自己真的不是很精通。
“若兰妹妹还请手下留情。”
“你觉得可能吗？”杜若兰斜着眼看着对方。
司马辉眼珠转动悄悄凑近：“若兰妹妹如果手下留情让我过了这一关，那一坛下品倾城醉就当还债之物怎么样？”
司马辉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杜若兰竟然还真考虑了一下颇为认真的问道：“真的？你真舍得？”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击掌，转眼间这位小财迷就被收买了。
云红袖躲在暗处悄悄观望，看到这两人的行为当真刷新了她的三观，这臭丫头掉进钱眼里了，有时间看来得好好调教一下。
两人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杜若兰出的题自然不会太难，虽说如此，司马辉过的也是相当艰难，这算学一道当真是拦路虎，凭这小丫头掌握的本事也不知道以后会让多少文人才子吃瘪。
司马辉过了杜若兰那一关终于松了口气，他起身来到最后一处坐下，不一会儿有一女子走来，正是当初的红袖郡主。
“司马辉见过郡主。”
“司马公子好本事！不仅才学过人连闯十一关，就连这忽悠人以小博大的本事也令人佩服。”
司马辉讪讪一笑，知道自己刚才算计之事都被对方听了去。
“郡主过奖，过奖。”
“不过公子就不怕送出了下品倾城醉又没能过我这一关，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说公子有把握过我这一关！”
“十足的把握肯定没有，不过某有信心能获得郡主的认可。”
“你倒是挺自信，就凭那府兵的政策？杨公可是指出了这府兵不少的问题呢！”
“武朝初建，人口凋敝，耕力不足，土地有兼并，我思虑再三，也曾考虑过屯田制，然而多数政策只能兼顾一方面却无法顾及到另一方面，是以只有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极尽所用，以朝廷之力重新划分天下土地，收权贵豪绅手中余地肥沃之地，分配给百姓，然而这样又容易加剧豪绅、百姓与朝廷三者之间矛盾，如此一来恐怕弊端更大于利，所以可以给百姓‘兵’的身份，兵乃国家利器，兵农耕地是为了国家耕地，将百姓与豪绅的矛盾转嫁于朝廷身上，这样哪怕权贵豪绅再有怨言也不敢和朝廷作对，对于这些权贵豪绅可以适当给些虚名，给他们台阶，若有不识抬举者可以以不忠朝廷之罪重判，没收其全部家财土地，这样不仅可以解决百姓问题，也可以为朝廷增加兵力。”
“想法虽好，然而又该如何分配土地，又该如何安抚权贵豪绅，说直白些权贵豪绅乃是一大势力，将他们惹急了掀起的风浪不下王莽祸乱，朝廷经不起这样的风浪。”
“郡主，您太多虑了。人皆有趋利避害的本性，更何况权贵与豪绅可走不到一起而且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掌权者看不起有钱而无权的人，有钱的人看不起没钱的人，所以没钱的人想要变得有钱，有钱的人想要变得有权，权贵本就代表朝廷，而圣上就是最大的权贵，他若带头其他权贵自然效仿不敢有怨言，再许以豪绅虚职官位，以家财换取官位大多数豪绅也绝不会有怨言。”
随着司马辉一一道来，云红袖竟然也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倒是忘了人性和人类追名逐利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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