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女主很直接
到了梅第奇家族精心准备已久的初夏晚宴这天。
为了迎接那些远道而来的贵宾，玛丽娅夫人特地让人将城里的重要的街道都清扫了一遍，通向碧提宫的沿途移栽了一些美丽的花树，挂上了一幅幅醒目的、绣着梅第奇家徽的横幅和旗帜。
本就辉煌壮观的碧提宫更是被打扮的华美无比，大部分的贵宾刚下马车便被入口处重新设计的喷泉花园给看迷了眼。从城堡大门口通向宴会厅的一路上，每隔几步就有一位穿着新衣服、戴着白手套的宫廷侍者随时等候差遣。
随后他们便又因为碧提宫一尘不染的干净程度而咋舌。
“好干净啊……”
“好香啊，我待会一定要问问这熏的是什么香，我太喜欢了~！”
“看起来不一样了，这是重新装潢过了吗？”
城堡当然没有整个重新装过，这么大的城堡重新装潢没有几年根本搞不定，只是潘茜用魔咒迷惑了管家，负责打扫的仆人增加了两倍，天一亮就要开始打扫，每一块青砖都要每天擦过一遍，青砖亮的都能照人了。还有天花板上的雕像、包了金箔的边角、甚至是壁画也是隔几天就要踩着长梯子上去用鸡毛拂尘除尘，克里斯廷夫人都说过，恐怕整个欧洲都找不着比如今的碧提宫更干净的城堡了。
不惜重金修缮的是碧提宫的宴会厅，边边角角都贴上了大量金箔、银箔，还添了不少水晶、琥珀、珐琅等打造的名贵装饰，以及纯银铸造的一系列家具。原本天鹅绒铺就的墙面，换成了白色大理石和铜镜镜面贴面，倒影着万千烛火和人影绰绰。
三千只蜡烛的映照下，整个宴会厅充满了珠光宝气，真正的“金”壁辉煌，几乎看呆了每一位迈进宴会厅的贵宾。
——“上帝啊，太美了！”
——“这也太、太夸张了吧！”
——“我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拜托有谁能告诉我，那些是真的黄金吗？”
——“我这才几个月没来，这些梅第奇们是不是发了什么横财？”
梅第奇家族豢养的八人乐队穿着精美的统一制服，在角落演奏着悠扬欢快的乐曲。入目所及，处处是衣香鬓影，处处是斛光交错，处处是欢声笑语。
为了招呼到场的600多位贵宾，整个梅第奇家族几乎全员出动，当然，要除了还在楼上等待出场的潘茜以外。
满面红光的克里斯廷夫人和玛丽娅夫人各自满场转着，互不妨碍。
男宾那边，由大哥斐迪南二世带着专程赶回来的三个弟弟和两位妹夫在招待。
还有潘茜前头嫁出去的两位双胞胎姐姐也特地带着丈夫和孩子们赶回娘家帮忙。老大安娜嫁去了奥地利，丈夫是另一个亲舅舅‘上奥地利大公’利奥波德的长子。老二玛格丽塔的丈夫已经继承了意大利的帕尔马公国，她自己也是一位大公夫人了。
排行老五的三姐艾丽莎负责招待那些未婚的小姐们。
另外，诸多梅第奇分支的家族成员们也纷纷前来，有些甚至是不请自来，宁愿忍受克里斯廷夫人和玛丽娅夫人的嘲讽和冷眼，舍掉脸面、好话说尽、撒泼打滚也定要挤进这场声势浩大的家族盛宴。
不管与嫡房和睦、还是不和睦，为了家族为了自己也没人敢在这时候出幺蛾子。
总之，在外人看起来倒也是梅第奇家族一派繁荣和谐的假象。
……
几个适婚年龄的贵族小姐簇拥着老五艾丽莎·德·梅第奇，她们面带着亲切友好的笑容，眼神却颇有些不怀好意。
摩德纳公爵家的三小姐——卡蜜尔·埃斯特率先开口：“我可怜的艾丽莎，我亲爱的朋友，你还好吗？”
这么没头没脑的话，艾丽莎一时反应不及。
接话的却是另一位女孩玛丽安娜·斯福尔扎：“她能好吗？肯定很不好受吧？！梅第奇家族的珍宝，佛洛伦赛的玫瑰，你那小妹妹的名头都已经传遍整个意大利了。”
“瞧瞧这周围的一切，你的那个小妹妹还真不是一般受宠呢！我记得你的成人舞会甚至都没有今天的一半隆重……！”
“我可怜的艾丽莎，人人都在庆祝梅第奇的珍宝重获健康，谁还记得刚刚丧失未婚夫的你呢？”
看着艾丽莎瞬间黯然的脸色，几个贵族小姐也知道见好就收，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转到别处去了。
艾丽莎的侍女忙劝慰道：“殿下，千万别被她们的话影响了，想想你姐姐玛格丽塔夫人跟你说过的话……”
是啊~克萝丽丝的美貌是注定要成名的，而她越早成名对整个家族的影响也就越大。
别的暂且不说，对既不是长女、容貌也平常的艾丽莎而言，随着克萝丽丝名气的远播，那些慕名传来的请柬会像雪花一样飞进碧提宫，期待她们移玉的宴会将会多到赶不及，社交范围变大了，艾丽莎的择偶范围也能变宽很多……
若是克萝丽丝真的能像母亲期待的那样，有幸成为一国皇后，自己就是皇后的姐姐了……想到这里，艾丽莎真是又嫉妒又伤心，自己的下辈子竟然要去指望她的小妹妹！若是她的父亲还在的话，来自斯福尔扎旁系的玛丽安娜又哪里敢嘲笑艾丽莎呢！
别看他们家现在看似风光，但是梅第奇家族是个非常旁大的家族，分支众多。当年父亲科西莫二世病逝时，现任大公斐迪南二世尚未成年，多少要顾忌他们的舅父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这位也叫斐迪南二世），否则他们孤儿寡母的几个，面对虎视眈眈的分支族人们，哪里守得住这份偌大的家产。
但是随着反对他们舅父的战争越演越烈（即斐迪南二世引发的欧洲三十年战争），尤其在玛丽娅夫人不顾梅第奇族人们的反对几次调动资金支持亲哥，早已心怀不满的族人开始和外人串通一气，明目张胆的侵吞族中的财产。
也幸好大哥斐迪南二世沉迷科学并且无心政治，否则也活不到平安成年吧！
看看梅第奇的家谱，似乎就能联想到其中的腥风血雨。由农民经商致富，再成为被整个欧洲唾弃的暴发户贵族，然后统治佛罗伦萨。这个家族诞生过四位教皇（庇护四世、利奥十世、克莱门特七世、利奥十一世）、两位法国王后（凯瑟琳·德·美第奇，玛丽·德·美第奇），经历过三次政治放逐，也因为战争逃亡过。
历代的继承人们能够寿终正寝的鲜少，各种病逝的，溺亡的，死于刺杀或是毒杀的，还有死于梅毒的呢……
最后这个说的就是百年前，佛罗伦萨的领主、梅第奇嫡系洛伦佐二世·德·梅第奇因为梅毒而死，只剩下两个血脉，一个是出生仅21天的凯瑟琳·德·美第奇，也就是后来法兰西亨利二世的王后。另一个是洛伦佐二世和黑人女佣的私生子亚历山德罗·德·梅第奇，作为梅第奇家族嫡系的唯一男嗣，这位出生和外貌都令梅第奇族人们感到不耻的黑白混血“摩尔人”继承了佛罗伦萨世袭公爵。
得不到族人支持的摩尔人公爵几乎成了光杆司令，而他的敌人也将他的统治形容为残酷、下贱和无能的。最终，年仅27岁的亚历山德罗·德·梅第奇也逃不过死于非命的下场，被梅第奇旁系的洛伦奇诺·德·梅第奇暗杀而死。
于是才有了后来，潘茜的曾祖父科莫西一世从旁系的众多英杰中被推选为继承者，并成功复兴美第奇家族，建立托斯卡纳大公国，即托斯卡纳大公一世。这也是梅第奇的旁支首次统治佛罗伦萨。
科西莫一世的继承者弗朗切斯科一世·德·美第奇和他的第二任妻子也是死于毒杀，他只留下了一双姐妹埃莉奥诺拉和玛丽。1900年，法兰西之王亨利四世因无法偿还欠给梅第奇家族高达1174000埃居的债务，只得捏着鼻子迎娶27岁的老姑娘玛丽·德·美第奇为其第二任王后。最有趣的是，这位亨利四世的第一任妻子玛格丽特·德·瓦卢瓦，正是前面提到的那位法王亨利二世的王后凯瑟琳·德·美第奇的小女儿。
也是从玛丽·德·美第奇嫁去了法兰西后，这片大陆上又开始流传起了关于这位第二代托斯卡纳大公死因的各种谣言。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潘茜的祖父斐迪南一世觊觎自己兄弟的权位而毒杀了弗朗切斯科一世夫妻。
许是因为这些谣言，才使得的玛丽王后与托斯卡纳大公一家关系渐渐疏远。1610年，亨利四世遇刺而亡，玛丽经巴黎议会批准为摄政王太后。1617年，玛丽王太后被自己儿子现任法王路易十三连同法国的血亲王公和显赫贵族赶下了台，却仍不死心，发动了几次政变皆以失败告终，如今被流放至巴黎以北80公里外的贡比涅行宫。
话虽然扯远了，但由此也可以看出，大公一家虽然有一大堆显赫的亲戚，都是些指望不上的，要不是潘茜穿来了，托斯卡纳的经济会在百年内衰退到前所未有的低点，最后败在斐迪南二世的孙子吉安·加斯托内·德·美第奇手里。
——1737年，随着最后一代托斯卡纳大公吉安的病逝，按照欧洲大国的意愿，托斯卡纳大公国被未来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法国断头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父亲）继承。
……
终于，到了该主角出场的时间了。
宴会厅中央，一直延伸到二楼的心形大理石楼梯上，长兄托斯卡纳大公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笑道：“首先，感谢各位来宾的到来！我的朋友们，请允许我正式的向你们介绍，我最亲爱的小妹妹，我们梅第奇家族的珍宝——克萝丽丝。”
“现在，有请高贵的托斯卡纳公主——克萝丽丝·潘多拉·德·梅第奇。”站在楼梯之上，站在二楼入场小门处的司仪握着仪仗重重的捶地两下后，两边的侍者拉开了小门。
——潘茜登场了。
明眸皓齿，雪肌红唇，身着一尘不染的纯白色礼裙的潘茜，如泉水般甘甜纯净的气质，美得不沾一丝烟火。
礼裙是如今欧洲正流行的早期巴洛克式风格，钉着一颗颗珍珠的齐肩荷叶边蕾丝花边大领，露出的锁骨精致漂亮，不盈一握的肩头更是惹人怜爱。纱质的袖子有点像泡泡袖的那种，一节节的箍起来，一层层的装饰着蕾丝花边。恰到好处的收腰，衬着潘茜发育得过好的□□十分可观，腰肢却纤细非常，分外夺人视线。由一层一层纱裙撑起来的蓬蓬裙摆，犹如浮动着的天边白云，轻盈飘逸~！
她浓密丰厚的玫瑰色长发也编成了当前最流行的意大利式繁复发辫，配以七朵黄金打造的花状发饰，金花的中央镶嵌着指甲盖大小的绿宝石周围环绕着大片璀璨的碎钻，七朵宝石花错落有致的绽放在潘茜丰满的发间，恍若自森林走出来的宁芙仙女，如此美轮美奂。
她走路的姿势和其他贵女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却让人觉得特别有感觉。
那是因为潘茜在现代特地去学过模特步和形体课程，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极富美感，都是老师们专门针对潘茜气质而量身订制，也就是我们说的明星范，让她明显和那些一个刻板培养出来的贵女们尤其与众不同。
当你看见她，你就能明白为什么海伦之美能引发特洛伊战争，你就能多少领会到但丁初见贝阿特丽丝时那种“震荡得简直像要粉碎了一样”的惊艳之感……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绝色，她让你对美丽重新定义。你记忆中的那些倩影渐渐模糊，从此以后，当别人提到美人，你就只能记得她给你带来的惊艳。
哪怕她看起来还是如此的青涩……
她理所当然的成了今晚的焦点，她走到哪里，众人火热的视线便情不自禁的追到哪里，赞美声更是像潮水一样不断的涌向她。
她的容貌，她的气质，她的姿态，她头上的珠宝，她身上的服饰，都被人们反复的赞美吹捧……
所有人都在谈论关于她的话题，潘茜成功的惊艳了所有人！
……
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因为惊艳而呆滞的面孔，耳边传来一声声情不自禁的赞叹，玛丽娅夫人感觉得意极了。
噢~妈妈的小丽丝，我最心爱的小女儿，我最完美的杰作，妈妈真是太为你骄傲了！
过了今晚，在场的这些贵宾将会带着克萝丽丝的美名回到他们的城市和国家，用不了多久，整个欧洲都将颂扬克萝丽丝·潘多拉·德·梅第奇的美貌，关于她的传说会在历史上留下瑰丽的一笔，被后世所铭记。那些诗人、画家们将蜂拥而至，争相为克萝丽丝写诗、画像，以求自己的作品能凭借着她的名气受到瞩目，甚至传世……
“天呐天呐，这才几个月没见，小殿下变得这么漂亮了？！”大半个会场都能听到这位贵妇人高亢的赞叹！
玛丽娅夫人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波澜不惊：“她这个年纪小姑娘都是一天一个样，也可能是因为养病整个人白了好多，五官深邃了，看起来确实漂亮多了。”
和玛丽娅关系不错的一位伯爵夫人笑着说：“都是上帝保佑，您不知道当听说小殿下染病时，我的心都要纠起来了，毕竟我也算是看着殿下长大的，但我是个没用的，能做的就是每天为她祈祷，也为您祈祷……”
“只有做过母亲才能明白我当时的煎熬，每一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不能失去他们任何一个……我可怜的科西莫，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的小女儿了，幸好上帝保佑，她也足够坚强的战胜了病魔，否则我也不知道死后要怎么面对科西莫……”玛丽娅夫人如今都不敢回想克萝丽丝生病的那段时间。
为了未染病的人着想，家臣强烈建议把病中的小女儿转移到乡下的庄园里，但是她真的舍不得，怕小女儿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凄然病逝，虽然她做不到用自己的命换小女儿的命，但是她也绝对做不到因为怕死就把重病女儿送走。
“赞美我们仁慈万能的主！”
“阿门……”
……
“我的四个孙女都是我的骄傲，尤其是克萝丽丝。她是最文静乖巧的那个，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好学勤劳的女孩，从小就跟着她的双胞胎哥哥朱利奥一起学习了算术、历史、文学和语言。甚至在骑马、鹰猎和打猎方面接受了训练。她会读和写七种语言：意大利语、法语、德语、英语、西班牙语、拉丁语、希腊语。
她还会舞蹈，唱歌和弹竖琴，游戏也玩得比别人好，尤其是西洋双陆棋、西洋跳棋和国际象棋这几种费脑子的。当然，还有贵女必学的管家技能，我还把我在法国宫廷学会的刺绣、缝纫、编织和纺纱的手艺也教给了她……”
（专门bd过，有个很有名的英国王后，法国公爵之女，明确记载她在闺中学过这些。所以贵女也活的不轻松，我连英语都学不好！童真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也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她的父亲杀妻狂魔亨利八世也是，从他们留下的信件中不难看出，信写的像诗文一样优美。）
围绕在克里斯廷夫人身边的老夫人们十分给面子的纷纷惊叹。
“圣母玛利亚啊，那她还真是位博学多才的淑女！”就算是真的，也只是个要嫁去别人家的女孩子，心里肯定恨不得是个男孩吧！
“难以置信！”一定是吹的吧，天才也没有这么厉害的。
“可见是下了苦心培养的，没有十几年哪里能教养成这样，把整个欧洲的贵女都比下去了……”都快十四岁了，之前还从没有透出风了，藏得这么紧，是想再第三位王后吧，没准已经瞄准了哪家的王后之位了！
……
八兄妹最年长的叔叔，红衣主教之一乔弗雷·德·梅第奇望着潘茜的目光像是对着什么稀世奇珍，他有种预感，也许这个小侄女会是他成功登上教皇宝座的关键。
“她是上帝对梅第奇的恩赐。”乔弗雷骄傲的对身旁的另外几位红衣主教如是说道。
今晚到场的每一个梅第奇都坚信，潘茜会为家族再次带来荣耀的。
……
“你们家想再出一位王后吗？”某个刚刚丧偶的公爵贪婪的望向人群中央的潘茜。
如果是她的话，哪怕没有金山作为嫁妆，国王们也会毫无犹豫的将她迎上后位。
“她的舅父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一个表哥是法兰西国王（玛丽·德·梅第奇之子），一个表哥是西班牙国王（玛丽娅夫人的姐姐所出），还有一个姨夫是波兰国王，说起来和欧洲各国的皇室们都有着或近或远的血缘关系，凭她这样的出生，又有这样的美貌，哪里的王后不能做呢？！”八兄妹的另一个叔叔罗德里格这样回道。
明明这一代的大公能力平庸，上头还有两只喜欢指手画脚的母狮子压着，以及一大堆觊觎公国的亲戚们在虎视眈眈，眼着看一年比一年没落。
也就是今年年初，就像是梅第奇的祖先突然显灵了一样，年轻的大公斐迪南二世身边横空出现一位拥有惊人才干的秘书阿雷西欧·斯坦科，扭转了内忧外患的公国局势。
而上头的两只母狮子也像是良心发现一样，居然在同一时间放权了？这简直太奇怪了，和这两位打过教道的贵族们纷纷猜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要不是这位秘书长相实在平庸，大家都要怀疑他和大公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手段一套接一套的，收拾得梅第奇一众旁系再不敢放肆。
而那些试图抵抗或者在背后下黑手的贵族们都会被各种不幸笼罩，堪称诡异。
这样的人才在哪里混不开，偏偏还对梅第奇家族死心塌地，威逼利诱都不吃，叫人不想歪都不行。
若是再叫他们家出一位王后，没准还能再兴盛上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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