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的女主乖乖哒（捉虫）
凯厄斯抱着身披红缎绣花浴袍的潘茜到了更衣室的梳妆台前。
她搂着他的健腰黏黏糊糊的问：“你的更衣室在哪里？”
“就在睡房的另一边。”
又一个欧洲贵族的怪癖，夫妻竟然是分床分房睡得，同房仅为生育下一代。
这个观念是欧洲中世纪之后的文艺复兴时期才有的，反正肯定是男人为了打压限制女人的地位弄出来的。15世纪之前的女人比我想象还要有自主权，尤其是在黑死病带走欧洲一般的人口之后，女人们不得不站出来充当劳动力，她们不仅可以上战场，还可以行商。
直到教会开始宣扬一些贬低女性的言论：
“女人和性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女人的邪恶比世界上任何一种不道德都要严重得多。对男人来说，山杨和巨龙的毒液都不如女人恐怖，与女人的亲密可以置男人于死地。”
“女人是夏娃之后，戴罪之身，邪恶之源，永恒之罪。”
“女性的欲望是放荡的，不可抑制的，所以女性一定要屈服于男性的管制。”
这些可笑的言论却获得了绝大多数男人的认可。
1484年，教皇宣布女巫是确实存在的邪恶，并发动了横跨欧洲的猎巫行动，导致成千上万的无辜女性死于教堂执法的判决。
如果你嫁给一个意大利或者法国的贵族男人，为了所谓的贵族体面，就得夫妻分房睡。你还不能主动要求和你丈夫同房，否则会被你丈夫认为是疯子。但是你丈夫却可以在外面保养情妇，甚至，只要你娘家够硬，你自己手里有钱，那你也可以在外面包养男人。
这种压抑又混乱的欧洲贵族风气，想想就觉得够扭曲的，怪不得贵圈这么乱了！
（我看了许多bbc的记录片，英剧唐顿庄园的伯爵就曾对夫人说，“真正的绅士都是分床睡。”法剧凡尔赛里的法国太阳王算是睡遍了整个宫廷的漂亮女人，王后不仅出轨还生下了黑人混血私生女。这种听起来不可思议的观念竟然一直延续到20世纪才慢慢消失。）
当然，凯厄斯是肯定不会和潘茜分床的，想都不要想。
但男主卧是一定要有的，哪怕是空着当摆设呢。
设计师显然参考过凯厄斯的意见，整修时便让两间套房紧挨着，女主卧的睡房和男主卧的更衣室以一扇门相连。如此早上起来换衣服就方便多了，毕竟潘茜需要那么多侍女帮忙更衣，遇上宴会盛装打扮至少2个小时，确实需要各自拥有更衣室。
凯厄斯离开之前，贴心的帮潘茜拉响了传唤铃。
侍女们听到铃声便会从浴室那边的仆人专用通道进入，不过片刻，潘茜就听到了德娃吩咐侍女们打扫浴室的声音。
德娃和贾凡妮带着十几个侍女出现，站开来行礼，竟然一点也不会显得拥挤。
“你们睡得好吗？”潘茜笑吟吟的透过镜子看着换上新衣服的侍女们。
仆人们在红砖堡的待遇远比碧提宫舒服太多了，碧提宫的仆人可是这里的三倍，想想都知道那里的住宿条件该是多么密集。到红砖堡住的是新盖的仆人宿舍，男女两位管家，德娃和莫妮卡两位侍女官，男女仆人领班，两位主厨，等八人都分到了非常宽敞舒适的单人房间。
按仆人等级往下，二等仆人是两人一间，三等仆人和奶制品女仆是四人一间，浣洗女仆、洗碗女仆和杂工这样的低等仆人是六人一间。最令低等仆人们满意的便是他们不用睡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这里的房间不仅足够大并且有窗户，窗户真的很重要，代表等天气冷了能用火盆取暖。
至于潘茜陪嫁的那些侍卫们，被安排住进了临街的米兰市政厅里。
还有吸血鬼卫士们，明面上是安排他们住城堡东翼的阁楼。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吸血鬼是不用睡觉的，达尔玛和贾凡妮的丈夫已经早早在米兰城里另外买了房子。
今天的潘茜就需要打扮的精神点，参观城堡的同时也是要让那些藏在红砖堡暗处的仆人们认识一下他们的新主人，特别是那些并非潘茜陪嫁的仆人。也许等迟点，凯厄斯会让她见见从沃尔图里调过来的吸血鬼卫士们。
而玛丽娅夫人为潘茜准备了30多条不同的亮色华服，就是为了让潘茜在订婚后的一个月内天天换新的穿。既是让她穿给红砖堡内的仆人们看，也是穿给那些上门拜访的米兰贵族们看。因为贵族的服装也是你展现鉴识力和财力的象征，就像是个人名片，不单是为了炫耀，也是一种震慑和交际的手段，不论男女。
由明朝来的三名绣女制作的嫩粉色绸缎绣百蝶图案的大裙摆礼服，精美灵动的明朝苏绣叫德娃等侍女们叹为观止。礼裙的领口是寻常的滑肩样式，介于一字领和大v领之间，只低到锁骨下面一点点，镶着极其精美的白蕾丝木耳花边。袖子拼接了三层，像花朵一样不规则的散开，蓬松的很漂亮，接近肩膀处还镶了非常可爱的圆角蝴蝶结，透着少女的鲜活娇美气息。
珠宝选择的是凯厄斯送她的第一套首饰，就是随尼古拉斯和达尔玛等吸血鬼一起送来的。由祖母绿和钻石镶嵌的雏菊图案王冠，还有和王冠配套的是一条白圆钻环绕16颗矩形切割祖母绿的短项链，一对钻石长耳坠，两条祖母绿镶钻手链，以及一枚白圆钻镶30克拉长方形祖母绿胸针。
首饰上的祖母绿非常称潘茜的绿眼睛，雏菊的图案也非常适合潘茜的外貌年纪，清新又甜美，价值就更漂亮了，反正是足够重新盖上好几个红砖堡了。
潘茜一走出更衣室，就被等在卧室里的凯厄斯牵手带出了女主卧套间。潘茜立刻就看到走廊临向花园那边镶着的11套崭新的玻璃窗，上圆下方样式的锻铁格子窗，将灿烂的阳光尽可能的引入城堡。
透过这些巨大的窗户，就能够将窗外美景尽收眼底。往上是南欧清爽的蓝天白云，往下是城堡花园中央宏伟的海神喷泉，散落在绿地间形色各异的雕像，生机勃勃的卷叶树篱构成的方形花圃，花圃间充满了玫瑰、百合、茉莉、番红花、薰衣草等各色品种不同的植物，还有远处郁郁葱葱的森林和缥缈的炊烟，美不胜收，无一处不可入画。
走廊的另一边挂着几幅描绘古欧洲战争的巨幅油画，潘茜猜测可能是凯厄斯的私人收藏。
原来贴着老旧木制镶板的天花板和墙面，以及脚下的地板都被换成了明亮会反光的乳白色石板，大大的增加了走廊的整体空间感，彻底改进了红砖堡往日昏暗沉闷的环境。
直到走下楼梯了，潘茜才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吃饭？”
通常住在这种级别的城堡，一楼的餐厅都是宴客用的超大厅室，主人家日常用餐基本都设在二楼的偏厅，心情好的时候也可以在花园里用餐。但是今天外面的太阳这么大，应该不是去花园吃吧。
“我知道你喜欢仪式感，这顿是我们搬进来的第一餐，我就吩咐为你准备隆重点。”自从在佛罗伦萨听说有一位贵族姑娘下楼时踩到裙角摔死以后，凯厄斯每次陪潘茜走楼梯时都要像此刻一样揽着她在怀里。
潘茜拉过他垂在自己肩膀下的大手亲了一下：“oh~谢谢你的心意亲爱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为我用心，虽然我还没有看到就已经很开心了！”
等候在楼梯边的管家先生和男仆纷纷行礼：“殿下——”
潘茜被楼梯边壁龛里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雕像吸引了注意：“等一下，这个雕像……这是你的雕像吗？”分明就是凯厄斯穿着古希腊服装的等身雕像，那种独特的背心式的金属铠甲，下面是那种外面包着金属方片的折叠短裙。
古希腊人是农耕文明，并且十分好战。他们有句谚语是“夏天，收获，战争。”夏天就是忙着收获粮食，四处打仗的季节。就像苏格兰男人至今还有穿苏格兰裙一样，古希腊人平时都种地，并不需要天天骑马，穿裙子当然是因为方便。并且据说他们不仅穿的是短裙，下面还是光溜溜的，想想就莫名觉得好笑，哈哈。
“还有你的雕像，往你后面看……”凯厄斯扶着潘茜的肩膀转身。
潘茜看到就忍不住扶着凯厄斯大笑：“哈哈——这是我？”真的是她的雕像，穿着古希腊式的披肩裙子，头上戴着月桂王冠，与凯厄斯的雕像相对而立。
好有趣啊，在楼梯口放一对两人的雕像？！这是在秀恩爱吧？是吧？
潘茜走到雕像面前细细观察：“这是谁雕的？真的好像我啊！”
凯厄斯：“伊诺克，他的黑暗天赋是能控制土和石头，所以制作这对雕像，只是他一个下午的事情。”
“我知道他，是贾凡妮的丈夫对吗？”潘茜转身看向贾凡妮：“等等，他见过我吗？”
贾凡妮笑着回道：“是的殿下，在甘博亚家族那次……”
潘茜：“那你记得帮我告诉他，我很喜欢这对雕像。我得记得找点有意思的东西奖励他才行。”
贾凡妮：“殿下能喜欢就是他的荣幸了！”
“还有更多惊喜吗？我已经准备好了。”潘茜兴冲冲的瞪着翠绿色的大眼睛看着凯厄斯。
众人再次移步来到了一楼中轴线上的双层挑空的舞厅，北面对着花园，南面对着城堡大门。
超大规模的空间专门为音乐会和舞会而设，令人眼花缭乱的天顶画，十二根两层楼高的古典罗马柱撑起雕梁画栋，连接二楼的乳白色大理石扶栏，有种误入希腊神庙的感觉。
墙面装饰着红色的印花丝绒，垂落的六盏三层枝形铜胎包金水晶吊灯，阳光从北面双层锻铁格子落地玻璃窗倾泻而下，将整个舞厅映照得金碧辉煌。
等在舞厅二楼大理石扶栏后的乐师们，已经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开始演奏婉转浪漫的管弦乐曲。
餐桌就摆在舞厅面向花园外的弧形大露台内，是那种足以坐下10人有余的餐桌，纯白的桌布上已经摆上了纯银的蜡烛灯，明朝洒金粉瓷餐盘，纯银的餐具，矩形的玻璃短花瓶内插着短枝的薰衣草簇拥着粉、白两色玫瑰。
“请坐吧，我漂亮可爱的未婚妻。”凯厄斯扶着潘茜入座，还记得要帮她推近椅子，展开餐巾垫在她的腿上，然后又给了她一个轻轻的颊吻。
潘茜侧头笑看着落座于她身边的凯厄斯：“谢谢你亲爱的，你今天简直叫我受宠若惊。”
凯厄斯抿嘴一笑：“别担心，你会越来越习惯的。”
一直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的管家先生又默默退出舞厅，去位于地下室的大厨房监督男仆们上菜。
改造后地下室也是能照进阳光的，为了采光，特意把城堡侧面向下挖空，类似加了两条壕沟，砌上大块的青石，让阳光能从两侧的玻璃窗照进地下室。
潘茜有四个厨师，两个是梅第奇给她陪嫁的，两个从明朝买的。整个红砖堡只有潘茜和凯厄斯两个主人，其中一个还是永远用不着厨师的。
徐徐的微风吹动露台边角垂下的几枝蔷薇花藤，潘茜不由伸手接住了一片飘落的粉色花瓣。
“这个花园看上去太美了……”
凯厄斯将胳膊放到了潘茜的椅背上，情不自禁的凑近亲吻她扬起的嘴角：“你当然会喜欢了宝贝，要知道这个城堡所有的改变都是为了讨你喜欢，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开心。”也是为了让你更爱我。
“我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开心过了。”潘茜端起红酒杯，递过去碰了碰他手里盛着腥红液体的纯银高脚杯：“敬我们美好的未来。”
凯厄斯：“永远记得，我爱你胜过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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