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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


也是奇怪,听到栾昇这句话,感受着久违的温暖怀抱,孟岚一下子握不住手里的金钗了,她全身都失了力气,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栾昇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金钗,满是血迹的刀刃仍旧锋利无比。他在自己的衣衫上将金钗擦净,把刀刃收回,小心翼翼地将金钗又簪到了孟岚的发髻上。

        孟岚白皙的手掌被割了深深的一道伤口,还在往外留着血。鲜红的血和雪白的皮肤映衬在一起,更加触目惊心。

        看着她的手掌,栾昇眼中恨意更甚,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撕下一块干净的内衬粗粗给孟岚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便一把将怀中娇小的女子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庭院中仍旧没什么特别的动静,栾昇带着人提前摸好了暗桩,将别院中的侍卫和丫鬟们一个个解决掉了,刚刚那声惊叫是处理最后一个人时发生的意外,没想到惊动了隐藏的暗桩,还害得孟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尽管没有动静,但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尸体,栾昇及时捂住了孟岚的眼睛,不想让她再看见这些腌臜之物,迅速将她抱上了宅院外停着的马车。

        一连熬了好些日子,刚刚又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孟岚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等上了马车,躺在栾昇怀里后,她也顾不得手掌的疼痛,一歪头便睡了过去。

        她睡得突然,栾昇吓了一跳,以为怀里的人儿晕过去了。还好很快便留意到了孟岚均匀起伏的呼吸声,表明她只是太过疲乏睡了过去。

        栾昇轻轻地出了一口气,随即从马车的柜子中取出金疮药来,撒在孟岚掌心的伤口上,又重新将这伤口仔仔细细的包好,平放到睡着的女子胸前。

        她瘦了好多好多,抱着她的时候感受尤其明显。栾昇甚至觉得自己抱着一根树枝,一不留神就会折弯了她的纤腰。

        明明他离开西北都护府时,她还带着些丰腴,自己还偷偷想过她是不是过得太好不够想他。

        如今见了她如此脆弱的模样,栾昇才发现,原来比起离开自己后她过得不好,他更希望离开自己后她能过得好,就算她的生活中并没有自己。

        因着思虑过重,又好些日子没有睡觉,刚刚还留了那么多血,孟岚一向粉嫩的樱唇也变为了苍白的颜色,加上眼下淡淡的青黑,显得她病恹恹的,让栾昇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初孟岚装病时的样子。

        而此时,她不是装病,而是真病了。

        孟岚面上和脖颈上还有一大块血迹,不知道是那个鞑靼壮汉的还是她的,一想到这血迹很可能是从她掌心的伤口中喷溅出来的,栾昇觉得自己的心都皱成了一团。

        他腾出一只手来,用帕子细细擦拭掉那些未干的血迹。血迹量太大,一块擦完,他又换了一块,直到用了第三块,才总算将孟岚脸上和脖颈处的血迹擦干净了。

        那只空余出来的手扔掉了手帕,无比轻柔的抚上孟岚熟睡的娇颜。栾昇的指尖还有些颤抖,从秀气的眉毛上抚过时,差点点上她微蹙的眉心。

        指尖抚过的肌肤还是那么娇嫩,完全没有受到干冷的北风侵害,可栾昇心里知道,这都是因为乌古斯将她囚禁在宅院里才会如此。

        他想捧在手里的花朵,不但被自己弄伤了花瓣,还被外人差点挖走了根茎。

        栾昇心里的悔意简直要将他淹没,虽然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乌古斯,但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在自己身上,若不是自己欺骗隐瞒她在先,事后又没留意到她心里的变化,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怎么会逼岚儿离开了自己呢?

        他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动了动指尖,轻轻按平了孟岚蹙起的眉心。

        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他只能在以后对她好些,更好些,慢慢地让她放下心防,重新接收自己。

        孟岚是被掌心的伤口痛醒的,尽管栾昇给她敷的金疮药里面有少许麻药,可麻药的作用也有时限,过了时限,痛意又席卷而来。

        她睁开眼睛,首先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才抬起眼帘,望向了抱着自己的男子。

        孟岚日夜颠倒了多少天,栾昇就不眠不休了多少天,此刻他也阖着眼帘,睡得正香甜。

        栾昇是个爱洁的人,此刻的胡茬却已经窜的老高,再过些日子,估计都能在上面簪花了。

        可他如今的邋遢是因为她,眼下的青黑也是因为她。

        望着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玉容,孟岚的眼泪又无声无息的掉出了眼眶。

        已经快两年没见过这张脸了,可她却还能记得住这张脸的每一个小细节,甚至记得他一只眼睛的睫毛根上有一颗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痣。

        孟岚正想用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去触碰栾昇的脸颊,就见他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她急忙闭上眼睛,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还未来得及伸出手。

        栾昇没留意到孟岚的小动作,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她受伤的那只手上,过了一夜,包扎的布条没有渗出血迹,说明已经止住了血。

        还好还好。栾昇放心下来,才活动了活动自己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酸困的肩膀。

        孟岚还躺在他的怀里,压着他的腿根。被压的地方尽管已经麻木到毫无知觉,但栾昇还不想动弹,怕吵醒了仍在沉睡的娘子。

        更多的是由于他的贪心,想要将怀中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抱过的人儿再抱的久一点。

        孟岚闭着眼睛,看栾昇完全没有想要起来的动作,一时也心绪杂乱,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假寐还是赶快起身。

        不过很快就不用她想了,因为腹中太过饥饿,她平坦的小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刚叫完,孟岚就听见了头顿上传来的轻笑声。

        笑什么笑!饿了吃饭天经地义。

        孟岚不假寐了,一个激灵坐起来,离开了栾昇的怀抱。

        栾昇此时自然也看出来了她刚才在装睡,想起自己刚刚拉过她的手查看伤口的情景,一时也有些尴尬。

        不过最让他抓耳挠腮的,是岚儿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又骗了她,一直派了人跟在她身旁。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孟岚的肚子又发出了几声抗议。栾昇赶忙作势起身:“我去叫人拿吃食来。”

        可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腿麻得不听使唤,刚起身就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到地上。

        孟岚瞧栾昇犯了蠢,刚想笑出声,还好及时回过神来,抿紧了唇瓣。

        她可有一大笔账要同面前的男人算呢,才不要给他好脸色。

        栾昇趔趄了一下之后自觉尴尬,急忙稳住身形,飞快地用余光去瞄孟岚。

        见她板着脸抿着唇没看自己,既为适才的尴尬没被看见而放松,又为她所表现出的严肃而不安。

        怀揣着那丝不安,栾昇端正了身形,吩咐外面的人送些吃食进来。

        很快,马车停下,一个脸上挂着伤的亲军将吃食送了进来。

        孟岚看到了那亲军脸上的伤,心里愧疚不安。

        栾昇接过放了吃食的托盘,便让那亲军退下了,他转头看见孟岚又用小巧的贝齿咬住嘴唇,心里一疼,上前两步蹲在孟岚面前,柔声道:“怎么了?一副不舒服的模样?”

        孟岚踌躇片刻,才小声道:“为了救我,有不少将士都受伤了吧?有没有人因此……”她顿了顿继续说:“因此而离世的,他们救了我,我也要表一表自己的心意。”

        昨天夜里,趁孟岚熟睡时,曹都统和王统领已经分别派人来给栾昇禀报了战况和人手的伤亡情况。

        如栾昇所料,乌古斯中了计中计,措手不及,白白折了一座宫殿还有不少埋伏在宫中的人手。

        栾昇也没打算靠这些人手就能杀了乌古斯,不过此役大大折损了乌古斯的士气,还让他受了损失了许多精锐好手和财物宝贝,要是他是乌古斯,现在怕要被气死过去。

        而他们自己的人手主要就是为了闹腾和放火,撩完就跑,丝毫不恋战,又提前抢占了先机,只有一些受了轻伤的,并没有丢了性命的。

        不过孟岚如此问了,栾昇心里熨帖了几分,似乎娘子在关心这些将士就是在关心他自己一样。

        他温声解释道:“放心,他们都是些小伤,这次我们并未损失人手,你大可不必内疚。”

        孟岚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松快不少,嘴也没抿着了,瞅着栾昇端着的托盘道:“快拿来,我饿了。”

        她随意自然支使栾昇的样子,似乎又回到了二人新婚时。

        支使栾昇,栾昇心里反而高兴。他忙不迭地将托盘放在孟岚面前的小几上,还将汤盅的盖子打开,把小勺放进去,然后凤眸亮晶晶地看着孟岚用膳,丝毫想不起来自己也许久没有进食。

        孟岚看着托盘里明显是二人份的餐量无奈,她干脆自己伸出手没受伤的右手,将另外一只汤盅的盖子打开,朝栾昇努嘴道:“吃。”

        她居然亲自将汤盅打开,叫自己吃饭!两年了!即将两年了!栾昇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份同她一起用膳。

        他实在太高兴了,一不留神就把汤盅的盖子捏成了两半。

        孟岚不想搭理他,自顾自地用起了早膳。

        她只有一只手能够用,不仅吃起来形容不雅,还很不方便,好几次都差点将汤盅打到地上。

        每当这时,栾昇就眼疾手快的接住那有些烫意的汤盅,稳稳地将其放回原来的位置。放好后又直勾勾地盯着孟岚,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谢意来。

        孟岚只当没注意到那灼热的目光,她实在饿极了,三下五除二地用完了膳,还小小的打了个饱嗝。

        先前二人在一起时,孟岚极少有吃多了的情形,哪怕吃多了想要打嗝,也会将头转到一边去,用柔荑掩住樱唇,从没有像今日这样,大剌剌地打了个小饱嗝,还一脸无所谓。

        栾昇的心极速下沉,他怎么觉得,自家娘子好像不那么在意他了呢?虽然打小饱嗝时的娘子有些懵懵的,也极其可爱。

        他本来还想将用膳的时间磨的长一些,好能仔细看看她,可没想到孟岚用的这么快。栾昇只好也赶紧吃完,叫人进来将碗碟收拾了拿下去。

        等随行的亲军把托盘和碗碟拿下去后,孟岚又朝栾昇努努嘴,示意他找个地方坐下来。

        在孟岚面前,大邺朝的皇上,严肃清冷的一国之君,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她身旁的榻上,两只手放在两侧,作认真聆听状。

        好久没见到栾昇,此时他挨着自己坐下,孟岚还有些不习惯。

        她垂下头,稍稍将身子往另外一边挪了一点。

        栾昇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面上不显,但本来就沉甸甸的心又沉了几分。

        没想到,她还是如此的排斥自己,甚至都不愿意让自己挨着她。

        孟岚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现下二人身份、处境都很尴尬,他曾是自己的夫君,可现在他变了身份,只剩下了是自己孩儿的父亲这一个角色,她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繁琐复杂的关系。

        说二人还是夫妻吧,但栾昇已经成了皇帝,不可能再是她们孟家的赘婿,说二人是陌路人吧,就凭栾昇舍身千里奔波来救她的这份情谊,她也开不了口。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孟岚轻声道:“我先说吧。”

        栾昇点点头:“你说。”

        “谢谢你这么辛苦跑来救我。”说着,孟岚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示意栾昇的胡子已经有些过长了,接着又开口道:“仅仅是谢谢肯定不够,但我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话语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栾昇闷闷道:“我们之间还说谢吗?假如我出了事,你难道不会去救我吗?”

        孟岚因着他的话蹙起了眉头:“你能出什么事,不要瞎说。你如今是一国之君,要是你都能出事的话,我有什么办法去救你?”

        前半句话还好好的,栾昇能从中听出自家娘子对自己的关心,可后半句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呢,像是要撇清同自己的关系。

        他不由自主地沉了脸,一言不发。

        孟岚不知道这尊大佛为什么脸色又变了,活像自己欠了他银子一样,于是她语气也不怎么好了:“你黑着脸干什么,就算救了我也不必这么给我摆脸色吧,你隐了身份又骗我和女儿的事我还没同你算账呢。”

        说完这话,面前黑着脸的人突然阳光明媚起来,笑得无比开心,一排牙齿简直能晃花孟岚的眼睛:“我不黑脸,不黑脸,你还好算账,好好算账。”

        怕她听不明白似的,每句话还要说两次。

        没听说皇帝什么时候得病了呀,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过他在自己面前,想法一直都有些非同常人,孟岚也没有太诧异,掀过了他黑脸的这码事:“自从离开你之后,我其实想了很多很多,尤其是怀着孩子难受时,一个人带孩子辛苦时,常常想,要是你在就好了,我兴许也能舒服些。”

        听到这话,栾昇心中微疼,他从小颠沛流离,最是知道其中滋味的,更合况岚儿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弱女子,只会更加艰辛。

        可孟岚同他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抱怨:“想着想着,我也想明白了,尤其是这次遭了难后我更加清楚地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走的多远,咱们之前绑在过一起,做过最亲密的夫妻,日后也还是被绑在一起。”

        栾昇的心跳的飞快,她话里是什么意思?是要承认两人如今仍旧是夫妻,要和他回去了吗?

        那张樱唇比昨日稍稍多了丝血色,虽然仍旧苍白,比不上之前的艳丽,可它轻轻开合间,却紧紧牵动着栾昇的心弦。

        “原本我带着霄鸾回嵩阳时,觉得你应该已经将我忘了,但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孟岚水光流转的杏眼对上栾昇深邃的凤眸:“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我能想什么?我只想同你一起,回到刚刚成礼后的那些日子,然后看着女儿长大。”满打满算,两人成礼后也就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难不成,他此后的一生,都要靠这几个月的回忆生活吗?

        孟岚听他言语,尽可能地放柔了自己的声音:“你还是想同我在一起吗?”

        栾昇连连点头,差点没将下巴抵到胸口。

        “那我也得提一些自己的想法,你可以不同意,不过若是不同意的话,女儿是我生养的,我自然得带走,而且日后嫁娶,各不相干。”孟岚神情极为认真。

        栾昇哪里敢不同意,他不想自家宝贝女儿喊别人叫爹,更不想自家娇艳动人的娘子喊别人夫君。

        “同意,我都同意。”栾昇语速飞快但掷地有声,生怕她转头反悔:“但我都同意了,你也不能再离开,须得安安心心同我回宫,与我一同照料女儿。”

        “你先听我说完。”孟岚习惯性的想瞪他一眼,不过瞪到一半想起他如今的身份,又忍了回去:“你如今是皇帝,婚事还能自己做主吗?能不选秀不开后宫吗?我只想让女儿有我这一个娘亲。”

        这是,吃醋了?

        栾昇心里高兴极了,孟岚能开口谈此事就说明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他应得干脆利落:“若是连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我还不如禅位给云南王栾策,让他来坐这位置。”

        言罢,栾昇又想到了什么,挑眉笑道:“不过岚儿,你适才有句话说错了,我已同你拜了天地成了夫妻,婚事已经了结,哪里还需要自己做主婚事呢?”

        这倒也是,只有娶正妻才能叫婚事,纳妾之类的,不能算是“婚”。

        此事就算是过了,栾昇的回答还算让孟岚满意,就算他日后后悔开了后宫,自己转身走人便是,或者像《娇女与三个郎君》那般,养几个面首,岂不是乐事一件?

        栾昇并不知道孟岚已经在给自己盘算后路,看她神情,只知道自己所答合了她心意,隐隐雀跃。

        孟岚接着道:“宫中虽然美景不少,可也少了许多乐趣,我不指望同在孟府时一样日日可以出门玩乐,但我若是想出去时,莫要用宫规拘束着我。”

        别说她不想呆在宫中,栾昇自己也不想呆在那重重宫墙之下。抬起头,只能看见一方天空,哪里有在外策马奔腾来得畅快呢。

        他也想同自家娘子一起,带着女儿多多出宫,去各个州郡看看,巡查的同时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算是全了娘子一直想要去名山大川看看的心愿。

        瞧栾昇又毫不犹豫地颔首点头后,孟岚倒是迟疑了一下。

        前面提的两件事,对于栾昇来说,没有一件不艰难的。

        在寻常人家,若是儿女意志坚定些,不纳妾也就不纳妾了。可栾昇是一国之君,要传承祖宗香火,为皇室开枝散叶,娶妻生子之事,岂是他一人可以决定?只是他应了,孟岚也愿意去信他。

        而第二件事就要简单许多,出不出宫完全是皇上一句话的事,要是他愿意让自己出宫的话,完全可以给自己找许多由头。

        自己是他的唯一的女人,又是他孩子的母亲,冲他装瞎装聋扔了朝事,都要千里迢迢赶来赖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孟岚觉得他也不可能不应允第二件事。

        最麻烦的在第三件事上,孟岚在知道栾昇身份后便在思索,有孕时也在思索,生了孩儿后还在思索。

        他身份不同了,一举一动都关乎国事,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不可能事事都将她放在第一位次。不然的话,岂不是成了昏君了吗?

        孟岚不想让他成了昏君,遭万人唾骂,她也很想将这事扔一边不谈,可要是忍着不说出来,总像喉咙里卡了东西,不疼,但是极为难受。

        她准备说的最后一件事,和第一件事的意义完全不同,第一件事充其量也就是个不孝不敬,会被文官骂上许久,而这一件事,却是不折不扣的动摇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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