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2：Caughtintheriptide（1）
网络上唱衰这次合作的言论只增不减，甚至还有人特别有闲心地开贴就此事做了好一通看似很有道理的分析，其中还掺杂了不少“不知名”路人冒充谁谁谁的朋友将或真或假的消息放在网上大肆宣扬。
就是不知又有谁将谁的长篇大论奉为真理，坚信不疑。
陷入工作的时候，苏菀很少会被离自己较远的事情干扰。自合作的相关事宜商定下来后，她每天的日程就是画稿、审稿、修稿、料理好自己的生活以及开会商讨有纰漏和可改进的事项。
只是，这样的生活未免枯燥了些。而且久违地受到这么多关注，一举一动都仿若被人监视着，压力较之前都大，心烦意乱的次数也较之前多。
苏菀带着修好的稿件坐上智桉的车一同前往pmo的会议室，这已经是这周不知道第几次往那跑了，她看着车窗外被晨光笼罩的景物迅速向后退去，捏了捏眉心，暗暗吐了口浊气。
“还真是养娇了啊，这种强度就受不了了？”智桉调侃她，“以前一个人干十个人的活儿的那股劲儿哪去了？”
苏菀没作解释，哭丧着个脸：“啥时候放假啊，让我歇口气吧”手揪着自己额前的乱发，借此发泄心里的焦躁。
智桉又想笑她，啧啧两声：“我看难哦，这才开了个头呢。”
“不过到时候开完会可以问问我姐她们，总得休息嘛，不然这都要熬出病来了。”
等红灯的空档，她腾出手来拍了拍苏菀的手背安抚着。
苏菀的视线又落到窗外，默不吭声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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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志龙推门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苏菀撑着个脑袋努力扯出笑容听他们说话，以往有神的眼睛虽然睁得还是一样大，但是很空洞，配上脸上的僵笑，完全是一个笑脸苦瓜，模样滑稽又有些许可怜，像是被禁锢在笼子里的飞鸟，只能由人逗弄着上下翻飞。
智桉不时跟智恩几个说些什么不时打趣身旁有气无力的苏菀，一贯不受气的苏菀却连白眼都翻不动了，耷拉个脑袋受着调侃。
智恩跟自家的人倒是蛮亢奋的，一样疲惫却依然兴奋着，兴致勃勃地商量着不晓得改了几版的稿子。
权志龙一行人一进来，会议室的交谈声便弱了下去，颇有些借这个空档休息的意思。
“吃个上午茶，歇会儿？”权志龙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了那抹熟悉的亮光唰得看向了他。
果不其然，是苏菀。只见原本无神的眸子此刻正亮晶晶地盯着他们几个人带进来的吃的，腰板直起，似是伺机而动的饿虎。
智桉见她这模样直笑，她轻拍了下苏菀：“你要不要这么明显？”
“哪明显了，哈喇子都没掉呢！”
“哈哈哈哈，算了，这也快忙活一上午了，咱们去小会客厅歇会儿吧。”智恩把散乱的文件往袋里收，招呼大家换个舒服的地方休息。
权志龙一路来拎着满满两手的东西，这刚碰上桌板卸了力就说要换地方，他又气又笑地对智恩道：“姐，你就不能早点说吗？”
言语里的无奈化作了叹气，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哀叹不止。
“就是啊！”跟他一起进来的人叫道。
“好好好，怪我，我帮你们分担点行了吧。”智恩说着就要去接权志龙他们手里的东西。
权志龙侧身躲过，调笑道：“您赶紧带路走吧，别磨蹭了。”
智恩也不强求，她卷起手上的一份文件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你小子，‘pmo会议室不能带吃的进来’还是你定的规矩呢！”
“哎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呀。”智恩身边一位戴眼镜的男生接话道，他推着智恩往外走，“姐赶紧走吧，别磨磨蹭蹭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外走去。
权志龙特意落在苏菀后面，他示意苏菀接他左手拎的那份甜品：“看你累的，眼袋都掉到下巴那儿了，待会儿吃点甜品补补。”
苏菀感激地接过，不知不觉中就落得跟他并排走了，她欢喜地打开袋子看了看，完全是她的口味，一份精致的水果小蛋糕，巧克力混着奶油做成的外皮，上面摆放着切得齐整的水果，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苏菀不禁吞了吞口水，她顺手接过了他左手里的其他几份吃的：“我帮你分担点儿吧，怪重的。”
权志龙没怎么推脱，只是把重量轻的给她提。
苏菀的视线转了几轮，只看见一份蛋糕，疑惑道：“就一份吗？”
权志龙缓缓道：“嗯，智恩姐戒糖，其他人也不爱吃甜的，而且也快到饭点了，所以就买了一份，不过待会儿有人要的话可以分着吃嘛。”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会客厅，小区域不大，只有三俩张单人沙发椅和一张双人小沙发，一行人陆续就座，像是串通好了那样剩了张双人沙发出来。
苏菀跟权志龙落在最后，自然就坐了下来，其他几个你看我我看你的，坏笑着窃窃私语。
拆了袋子分吃的喝的，权志龙贴心地帮苏菀插好吸管，才将果汁摆到她手边。苏菀正专心拆着手上那份蛋糕，她拿了把配的塑料小刀问其余的人：“你们要吃蛋糕吗？我给你们切。”
“不吃不吃，最近戒糖呢。”
很奇怪，像是统一了口径那般，都摇头。
“上周体检完，医生让我少吃这种高糖分的东西。”
“我刚做了牙，暂时不能吃。”
都有拒绝的理由。
他们的目光都躲躲闪闪的，苏菀察觉到了但面上没明说。
苏菀扫到智桉，问她道：“你嘞，桉桉宝贝？甜的哦~”尾音轻佻，有意逗她。
智桉很是嫌弃地皱了眉，她原本想点头应好，视线刚往苏菀那处移，不知瞥到了什么忙摇头：“不了不了，戒糖。”
苏菀奇怪地看向她手里的冰奶茶：“？戒什么糖？”
智桉想也不想便道：“戒你这块讨人厌的牛皮糖！”
苏菀下意识握紧手里的一次性刀叉，冲她挥了挥以作示威，扬眉表露不满。
智桉立马往姐姐智恩身后缩：“姐，有人欺负我！”
智恩躲开，大方亮出智桉来：“这不你自找的吗？姐姐送你句活该，小菀，来，需要我帮忙吗？我帮你锁住她，你快上。”
“哈哈哈哈哈哈！”
智桉傻在位置上接受着其他人的嘲笑，缓过来后才哀斥她亲爱的姐姐的‘恶行’。
苏菀也跟着大家一起笑，她笑时习惯性后倾，后背碰上柔软的沙发背外，还被一个有温度的东西硌到，她转头看过去，不期然与权志龙带笑的目光对上，眼里除了笑意看不出别的，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小沙发的宽度显然不敌他的臂长，他的手臂轻轻松松就在她身后形成了个能圈住她的环。
这让她一下子像回到了巴黎的那个夜晚，狭小的电梯间，也是这样悄声无息地落入了他的包围圈里。
比夜里潜伏的狼群还要危险万分。
要不是苏菀这一倒，怕也不会这么快发现--自己像是被人守株待兔了那般。
心跳忽地落了一拍，手里的刀叉差些掉落。
苏菀不动声色地眨眨眼，佯装无异，她俯身切了一小块蛋糕问身边的男人：“你要吃吗？”
“嗯，来点儿吧。”权志龙怡然地扫向她，又将注意力放回手机上，似乎有事忙。
苏菀切好示意他好半天都不见权志龙伸手接。看他腾不出空来，苏菀秉着送佛送到西的心理用叉子叉住那小块儿的，一手在底下托着，一手递给他。权志龙一边看手机屏幕，一边凑过来下意识地就着她的手张口咬下来吃，点头夸赞道：“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身边的男人不觉有什么不对，靠回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看手机。
苏菀感受到多了几道目光覆在她身上，脸有热起来的趋势。
她装作没有察觉，垂着眼不看他们继续切蛋糕，慌乱面上不显，其他人没说什么，她也就不表露出异样，一边说着是嘛，一边低头吃自己的。暗自头大，指尖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微微发抖。
耳边纷乱的交谈声慢慢减弱，又慢慢恢复如初。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敢抬头看其他人，还好，也都蛮正常的。
“怎么样？好吃吗？”突然，苏菀感觉侧边冒了颗脑袋出来，权志龙不知什么时候收了手机，他托着下巴凑到她身边笑着问她。
“蛮好吃的呀。”苏菀下意识应道，平静的外表掩藏不住再次躁动不已的慌乱。
“蛮好吃的呀~”莫名其妙的，权志龙学着她的语气重复到。
“蛮好吃的呀~~”智桉忽然打岔进来，用更娇滴滴的语气学着苏菀的话，还夸张道，“还想要再来一份~”
“艾古”苏菀羞恼地叹气，拿他俩没办法。
“哎~一~股~”智桉有样学样，特意拖腔拖调。
“呀！”苏菀气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
倒是把一伙人都逗笑了。
苏菀无奈地看向这事的第一推手--权志龙，他接收到她的视线时，脸上赤条条的笑意还没收住，呲着大白牙两手一摊也颇无奈。
智桉勾住苏菀的肩，挑衅道：“一报还一报。”说完还得意地扬眉。
苏菀有气无处撒，只能跺脚。“踏踏”，身边的人又学她。
苏菀忍无可忍，推了下旁边乐不可支的权志龙，有气无力地“呀”了一声。
“呀~”权志龙似是发现了新的趣事。
“呀~~”智桉也不落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呀呀~”不知怎的，又有人加入了。
还有男同事娇俏地锤向了身边同事的肩。
苏菀捂住脸倒向沙发，脸羞得通红：“哎呀！没脸见人啦！”
“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片欢乐又带点幸灾乐祸的笑声中，她感受到有人轻轻地摸了下她的头，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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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合作定下后，两家人的精神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中，一方面要筹备新品，一方面还要提防着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以防生出别的变故。
下午忙完，几乎是智桉刚提出--想安排个娱乐活动放松下，就得到了在场很多人的目光赞同。
智恩想了想这几天的行程安排，难搞的大块头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剩些零碎的小活儿，再看了眼大家的精气神，笑着应允了。
华灯初上，夏夜微凉，风轻拂过，携来欢愉，交换乏惫。
一行人先后来到了约定好的酒吧包间，坐了不过十分钟便呆不住了，结伴没入舞池里摇曳的人群。
苏菀先送了kiyo去宠物馆洗澡才赶过来。等她到时，包间里没剩下几个人，权志龙和三两个人在看台处说说笑笑，他不时看会儿手机似是在等谁。
见她进来，权志龙和一干朋友举起酒杯远远地朝她那个方向示意了一下。
之后，整晚都不见他掏出手机来看过。
“怎么来这么迟？”智桉刚摇完一把骰子，见苏菀来了，拿着满上的酒迎过来，坏笑道，“罚酒啊。”
“罚！”一些人跟着闹。
“一口气干了！”有人喊道。
“对！干了！”
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要搞她。
她也毫不生怯。苏菀嘴角噙着笑，不语，接过酒杯，看着跟前脸颊通红的智桉，她微抬头，缓缓将冰凉刺激的酒液喝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智桉看，美目含情，一仰头将最后几滴喝尽，微皱眉，吞去，舌尖拭去唇边残留的酒液，潇洒地将空了的酒杯口朝下翻转，淡淡冲她扬眉，笑意不减，添生魅惑。
整个过程不像是排演过的，挑衅又多情的举动，一气呵成。
智桉看得一愣一愣，身后人喊她回桌上继续游戏都没听见。
苏菀把酒杯“啪”地塞到智桉手里，倾身凑到她耳边，用热息逗弄她：“看傻了？”长臂一揽，搂着她往那处走，“宝贝，再不回去你要输了哦。”
智桉缩在她怀里，脸更烫了，支吾了半响说不出句完话来。
智恩瞅见她们这样，毫不掩饰地大笑道：“哈哈哈，有人想捉弄人，现在反被捉弄咯。”
智桉在众人的笑声中渐渐回神，她立马夺回主权，手臂反绕将苏菀箍在怀里，另一只手逗狗似的挠她下巴：“好啊，搁文程琳跟前摆样儿就算了，还在我面前装起来了？”
“有没有点做妹妹的样子？”
苏菀几番挣扎都没能挣开，她一向能屈能伸，赶紧双手合十求饶道：“桉姐，我错了，不敢了。”
智桉又掐了掐她的脸才松开。
苏菀急忙远离她，撤出一段距离后又欠揍道：“嘿嘿，这次不敢，下次敢！”
在智桉揍她前端了杯酒闪身逃去看台，将咬牙切齿的智桉和哈哈大笑的其他人甩在身后。苏菀还特别欠地转过来冲智桉挥手，见她扬手作势想要冲过来时，慌不择路地躲。
“嘭”一声脆响，头磕到了人下巴。
苏菀顾不得自己的痛，赶忙道歉：“对不起！”
一抬头，权志龙正捂着下巴吃痛地笑着看她：“嘶，这一下还挺疼。”
他一只手轻抚着她头上刚刚被撞的地方：“你怎么样？疼不疼？”
“疼的话，哥哥这里有糖给你吃，不哭啊。”说着，还真从兜里摸出几颗牛奶糖来。
苏菀错愕地对上那道玩味的眼神，想也没想，一拳就伸向了权志龙的腹部，没好气道：“看不起谁呢，我怎么说也是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了，把谁当小孩儿！”
不过在碰到他时收了力，只是轻轻碰一下。被他下意识抓在手里，不过一秒便放开了。
“你刚那样儿不就是个小屁孩儿？”
苏菀身子倚着栏杆，一手支着脑袋，眼眸半合，微扬起头：“这叫生活情趣！”
权志龙笑她，不再说话，随她的视线一起看向台下正尽情享受夜晚的男男女女。
正看着，兀的，他眼前多了一只白嫩的手。
“oppa，想要糖吃。”
那双带笑的眼眸，看向他，乖顺极了，似是只要一颗糖就能把人带回家那样好哄骗。
不知何时苏菀手上的酒杯又空了，她喝酒上脸快，双颊已经显红，但人是没醉的。
权志龙的目光一寸一寸从她眼睛、鼻子、嘴边向下扫去，不自觉地下移着。光洁的脖颈往下是被薄布料遮住的姣好身材，该有的都有，尺寸刚好，本就修身的缎面休闲裙侧腰处用小巧的腰扣分出几条不规则的褶皱，这褶皱却懂事地分布在胸前、腰腹和大腿，总是让人一不留神就被这几处勾去了魂。
裙边还是侧开叉设计，浅色的裙摆轻微晃动，起落间牵出深色的腿环，隐隐有些情|色|，引人浮想联翩。
和白天那有气无力的疲态完全不是一个人。他不禁看得有些痴，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苏菀究竟是什么样的。
还是说在他面前乖久了，他就忘了苏菀原本的模样。
那一双乌瞳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水亮亮的，从不刻意掩藏她的心情，赤诚坦荡地印刻着主人此时的惬意与愉悦。
她看了他几眼又转回去继续看底下玩乐的人，兴奋因子再也按捺不住，得以逃出牢笼的飞鸟似是马上就要振翅而去。那只手还没收回，依旧冲他伸着，五指不安分地乱动，配上她时而随音乐晃动的身姿，倒有些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子在撒娇。
权志龙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儿，他借低头摸糖掩饰自己的心乱。
难怪智桉会看傻，眼前的女人的确称得上一个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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