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来新业绩了
王牡丹晃晃脑袋，趴在床榻上：“生老病死乃万物规律，有什么好哭的。”
宇琅闷闷不乐：“我们凡人当然不像你们仙人那样看得透了。即将失去至亲至爱，怎能不痛苦。”
王牡丹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安慰，但她实在想近距离看热闹，于是捏了个谎。
“那要不这样吧，你带我去王宫里，我看看你外祖母还有多少寿数。”
宇琅回身，上半身趴在床榻边：“牡丹，你有办法治好外祖母吗？”
王牡丹本想忽悠他的，但对着他纯净的眼睛，感觉那样有点过分。
如果谎言被戳破了，他记恨起来，恨得太深，以后的失忆术可能会不起作用。
牵扯凡间因果可不行，被天道发现了，她会立马消失的。
“逆天之事，现在没人能做到。”王牡丹十分诚实地讲：“但是我可以施法让她少受些苦，死得开心点。”
宇琅失望地沮丧了一会儿，却也明白的确没有办法了。
人力有时尽，他只能拜托牡丹帮忙让外祖母最后的日子过得安乐些。
“谢谢你，牡丹。”宇琅泪痕未干，趴在床榻边真诚地注视着王牡丹。
王牡丹无所谓地挠了挠他的发，约了次日见面的时间，便回百花楼跟琦玉打招呼去了。
她迎着夜风站在屋顶，抬起手。
宇琅看着那么大一坨，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呐。
动不动就哭哭，唉。王牡丹假装惆怅地叹口气，望着月亮自言自语，语气怎么听都很幸灾乐祸。
“可怜哦，后面有得你哭的。”
一回到百花楼，王牡丹立马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百花楼营业范围特殊，奢靡纷杂的人之污浊气息笼罩着整个阁楼，是以琦玉身为妖气深重的大妖却能完美藏身。
但她在此刻嗅到了一丝仙气。
凝神细嗅，这仙气还带着丝丝香甜。
王牡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确定天宫没有神仙的仙气是有味儿的，只能从仙气蕴含的微薄意识里感受到某些情绪。
既然如此，那就是天宫遭了贼，有仙药仙草沦落凡间了。
她麻溜地拿出王母给的缚仙绳，看似义愤填膺实则心花怒放地冲进阁楼。
“琦玉！私盗天宫宝物可是重罪！”王牡丹在心底将后半句补齐：分我一半我代表王母赦免你这一次。
待她冲进琦玉房间，屋内原本相谈甚欢的两个姐妹忽然噤声。
琦玉笑着招呼：“牡丹妹妹，你快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蜜儿妹妹，前些年刚修成仙。”
她回头正准备给冯蜜介绍王牡丹，却发现冯蜜小脸煞白，无神地不住颤抖。
她关切到：“蜜儿？你怎么了？”
王牡丹不复方才的兴奋，面容恢复平静，收起缚仙绳施施然来到桌前。
桌上摆放着一小盒蜂蜜，透着清甜的仙气。
原来是蜂仙酿制的仙蜜，难怪有仙气。可惜的是，这仙蜜里混杂了一些凡花之蜜，让这仙蜜品相不够好。
王牡丹走近时，冯蜜仿佛被烫到似的，急忙起身让座，让琦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她俩之间来回地看。
王牡丹淡淡瞥了冯蜜一眼：“我丑到你了吗？躲这么快。”
冯蜜立马仓皇地坐回去狂摇头，想说些什么，但内向的她只觉得嗓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王牡丹夸张地抢过琦玉手边的仙蜜，调皮耍赖：“好哇！有好东西都不叫我，我要惩罚你这个老狐狸。”
琦玉决定一会儿与冯蜜单独谈谈，便压下了心思调笑着缓和气氛：“蜜儿妹妹刚来，这可是她亲自酿制的仙蜜，好些花粉都是仙界之花呢。你可小心些，别摔坏了。”
王牡丹摇头晃脑：“这东西对我没用，我没兴趣。我只想惩罚你这个老狐狸。”
琦玉头疼但纵容地看着王牡丹舀了一坨仙蜜放进干净茶杯里，随后听王牡丹道：“那谁，去拿罐盐来。”
冯蜜立马原地消失。
琦玉正想问王牡丹和冯蜜是不是有过节，但王牡丹提前一步道：“你喝完兑了盐的蜜水我就告诉你。”
好嘛，这就是个别扭生气的小孩儿。琦玉无奈地揉揉王牡丹的头，道：“好，好，是我的错，不知道你们以往有过节，我认罚。”
王牡丹也不解释，仍嘟着嘴，仿佛被气到了一样搅着茶杯。
像琦玉这样的大妖，她想动手脚消除她的记忆，只能偷摸在对方不防备的时候下。
味道浓重的盐水能齁得她忘记防备。
冯蜜回来得很快，她抱了一大罐盐来。
王牡丹一时间没绷住，大笑：“琦玉你惨了。”说着倒了半茶杯的盐进去。
琦玉见王牡丹恢复往常模样，稍稍放下了戒备心，一脸勉强地接过加了料的蜂蜜水。
“我真的，欠你们这些小冤家的。”说罢，她苦着脸喝下了水。
下一瞬，琦玉缓缓失去了意识，趴在桌上昏睡。
冯蜜当即腿一软：“王母娘娘，饶命”
王牡丹敛眉肃容，冷笑：“如实招来。”
冯蜜吓得直抽搐，一边哭一边交代实情。
冯蜜早在还是妖精的时候就认识琦玉了，她成仙要经历的劫数也受了琦玉很大的帮助才能安然度过。因此，冯蜜与琦玉结成了姐妹，情谊深厚。
琦玉早该到了可以飞升的修为，但她迟迟不渡雷劫，只说尘缘未了，还有一劫未渡。
几年前，冯蜜偷偷下凡看望琦玉时，见到了琦玉那渡不过去的尘缘。
那时，琦玉的百花楼刚刚建立，还没有这么纷杂的浊气遮挡天机，冯蜜一眼就看出来琦玉身旁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不同寻常。
他是个死人，一个违背天道死了又活着的死人。
为了救活他，琦玉剖开胸腹生取妖丹，从此用她的命供养着他。
但这等逆天之事一旦被天道发现，便是灰飞烟灭。因此，琦玉将他藏在青楼妓馆，用凡人最污浊最肮脏的欲望交织成网，躲避天机。
宇轩不能与任何人和妖来往，只能借着琦玉的妖气躲藏。一旦天道发现了一个死人竟然还在人世存着因果往来，便是万劫不复。
但琦玉心软，也愧疚自己到来太晚没能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救下他，便施法遮盖了宇琅的气机，让宇轩在人世唯一还牵挂的亲人偶尔与他见见面。
宇琅也被琦玉下了咒术，他无法对任何人提起关于宇轩的任何事。
宇琅身份特殊，围绕在他身边的因果线太强太复杂，琦玉因此消耗了大量精力。
本就没了妖丹，仅靠那颗仙心支撑的琦玉濒临灭亡。
冯蜜厌恶那个自私的男人，但没办法不顾自己最亲近的姐妹，便偷偷采了仙花酿制仙蜜，为琦玉续命。
为了让妖身未净的琦玉不受仙气净化，冯蜜又在仙蜜中融合了凡间百花花粉。
这才是冯蜜每个月都要下凡采一次花粉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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