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重生后朕断情绝爱了 > 001 国破家亡

001 国破家亡


“报——焱国大军已攻破皇城,求皇上速离,我等誓死守卫皇上安危!”盔甲染血的士兵冲入昭平殿,气喘不断。

        昭平殿最顶端的皇位上,裴骞一身战甲端坐,剑眉飞扬,哪怕宫门将破,还是一身贵气逼人。

        他闻言不见分毫异色,只是勾唇笑了笑,薄唇轻启:“不必。”

        “皇上——”底下的士兵瞠目欲裂,张口又要做劝,却被裴骞打断。

        “朕说,朕不用。”那语气明明又浅又淡,尾音散在空气里不留一点波澜,可下面的士兵就是无端打了个冷颤。

        “尔等逃命去吧,告知殿外兵士,无需负隅顽抗,丢甲投降也好,趁乱逃亡也罢,无需顾及朕,保命要紧。”他不想再多说,挥手让士兵退下。

        昭平殿的大门被重重关上,士兵带进来的阳光也随之消失,徒留裴骞一人溺于黑暗,愣着愣着,噗嗤一声笑出声。

        裴骞幼年入焱为质,遇见跟他同住暗巷的破落太子,只一眼就知道:朕馋他的身子。

        后来他回国,踹掉亲爹赶跑亲兄,拉拢朝臣登上皇位,在位数年,兴水利重农牧,练强兵开商路,举国上下,无不溢美。

        直到八年前焱国受困,派出闻太子来齐借兵,看见闻惊鹊的第一眼,裴骞满脑子只剩下四个字——

        朕喜欢他。

        小时候的裴骞就是个色坯,时隔多年再见到闻惊鹊,那份喜欢不减反增,他满心欢喜着,用了最高的礼遇接待焱国来使。

        更是力排众议,不顾一众朝臣劝阻,派出大齐最精锐的血煞军驰援,后把血煞军的指挥权分给闻惊鹊,历时三年,肃清焱国朝廷,把闻太子捧上皇位。

        毕竟是个皇帝,裴骞还不懂什么叫委婉,焱国来使离开前夜,他潜入闻惊鹊所在的殿宇,饱含深情地诉诸衷肠:“卿卿,朕喜欢你,好多年了……”

        闻惊鹊比裴骞大六岁,字清澶。

        那个时候,处于羞涩窃喜的裴骞根本不明白,对方那复杂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直到焱国新帝登基两年,不顾山河疲弱,率军南下,一路征战。

        血煞军认令不认人,当初为了让闻惊鹊顺利调度,裴骞把血煞军的节令给了他,进而导致两国交战之际,大齐兵士根本挡不住来势汹汹的血煞军,即便是裴骞御驾亲征,依旧没能改变大齐的节节败退。

        有眼无珠,活该国破家亡。

        裴骞笑自己的一厢情愿,笑自己活成个笑话,笑到最后,被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皇上,久违。”

        他猛地抬头,只见昭平殿大门已破,焱国大军将宫殿团团围住,而被人团团簇拥着走进来的,正是被他当成心肝儿护在心口,由他一力推举上皇位的焱国新帝——闻惊鹊。

        当然,也是破了大齐城门的主将。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裴骞自认没有对不起闻惊鹊的地方,就算有喜欢和占有欲,但闻惊鹊没应,他也从来没做过逾矩的举动。

        许久过去,裴骞打破死寂,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走下皇位。

        他没再跟从前那样缠着闻惊鹊不放,静默半晌,低下一向高傲的头颅:“求陛下,放过齐国子民,臣……跪谢皇恩。”

        望着这个跪伏在脚边的男人,闻惊鹊一动不动,若是裴骞抬头,定能发现这个“闻惊鹊”一举一动像被控制的木偶一般,走动的步伐长度都分毫不差。

        一把生了锈的匕首,一条粗糙的麻绳,还有一杯斟满的酒水,依次摆到裴骞面前。

        “闻惊鹊”说:“皇上选一样吧。”

        “朕选了……你能放过城中无辜百姓吗?”

        “皇上若不选,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裴骞并不意外他听到了,神色一怔,旋即毫不犹豫地端起酒盏,仰头间,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剧痛很快席卷了他整个人,裴骞眼前开始泛黑,渐渐的连一点亮光都看不见了,须臾的弥留之际,他张了张嘴,想问一句——

        从始至终,你可曾对朕有过半分真心?

        但到最后,这句话也没问出来。

        意识消失前,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闻惊鹊残忍而冰冷的话语:“传令下去,齐属百姓,杀!”

        裴骞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也无法控制自己的魂体飘荡,只是一路飘着,飘着……飘过皇宫城墙,最后停于皇城正上方。

        垂眸俯瞰,却是尸横遍野,满目血色。

        曾经繁极一时的大齐国都,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尸骨遍地,妇孺婴孩的哭啼不绝于耳,又在敌军铁骑掠过后戛然而止。

        裴骞为帝十几年,见过抱柱而亡的谏臣,见过面目狰狞的断头囚,甚至见过大旱后城外堆积了一人高的尸堆,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敌军屠城。

        三天三夜,无论白昼黑夜,敌军暴虐残杀的行径未曾歇息过片刻,刺鼻的血腥气直冲云霄,给天空染上一片赤色。

        裴骞的神色由悲痛到麻木,最后能面不改色地在溅起的血水中飘过,心痛到极点,大脑都停下了转动。

        直到晴空炸响惊雷,大雨倾盆而下,已经在半空飘荡了许久了魂体在大雨的冲刷下,和地面上渗入土地的鲜血一起,痕迹一点点淡去,终至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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