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楚瑶×张可凡
张可凡的微信名也很简单就是一个字母z，头像是一张柴犬咧着笑容。
楚瑶盯着他的头像看了一会，莫名觉得这个就是张可凡本人，于是在她放下手机第四次后，她又拿起手机给他改了个备注——柴犬。
这下她算是满意了，放下了手机准备睡觉，可是翻来覆去地，却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放在枕边的手机亮了起来，楚瑶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是——柴犬分享了一首歌过来。
她打开微信，看到了那首歌的名字，是近期比较火的那首歌《忘了没有》。
那个时候宿舍的人虽然也有没睡的，但楚瑶还是怕吵到别人，就下床去拿了耳机过来。
她躺在被窝里，点开了那首歌，悠扬的前奏和歌词从耳机里面传来。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不快乐
只剩我独自承受
回想过我牵着你的手
不知有多久已没在停留
你到底忘了没有忘了没有忘了没有
我和你一起承诺每一个梦
每一个失眠夜晚你的晚安变成孤单
只能在回忆中拥抱我”
楚瑶只听了这一段就点了退出，这么悲伤的歌本就不适合她，何况这是夜深人静的半夜，她快速地在屏幕上打出字【然后呢？】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很快回了四个字过来【字面意思】
她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很久没有回，脑子里又回想起今天傍晚她拿过他手机看到的那四个字【心有所属】，加上他现在分享的歌，这意思难道就是他从来没忘记过吗？
她的心不可否认地动摇了一下，感觉有暖流淌过。
但她随即想到高二圣诞节那天自己哭得有多惨，心里就一丝丝的抽疼，酸涩感也一下子漫上来，这种难受的情绪她怎么会忘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加了好友之后她等了几个小时的消息，倒是把自己给搞得有点迷茫，她没想再继续聊天，回了两个字【睡了】，她知道自己没法忘。
柴犬【晚安】
第二日楚瑶早早地起床，穿好了军训服在门口等还在整理发型的梁小羽。
这时候对面的寝室有个女生也出来了，楚瑶看了一眼，认出来是昨天站在张可凡对面的那个女生，长得还挺好看的，扎着高马尾瘦瘦高高的。
那女生注意到楚瑶的视线，和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却转身向着楚瑶走了两步。
楚瑶见过女生吵架的样子，她心里一惊，以为自己是怎么惹到她了，疑惑着看她，问道“怎么了？”
女生咧着笑容自我介绍，语气温柔“你好，我叫周子瑶，能交个朋友吗？”她说着就拿出手机来要加微信，一脸诚恳的模样。
楚瑶愣了两秒，这情形着实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并不只是因为对面这女生突然的示好，更多的其实还是因为这女生的名字也有一个“瑶”字。
楚瑶反应过来，女生都这样示好了，再说是住对门，也得经常见到，此刻无情地拒绝倒显得是她的不是了。
于是她也大大方方地拿出了手机来，同时介绍了自己“楚瑶。”
周子瑶听到她的名字，但是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反而笑笑说“昨天就知道了。”
楚瑶想了下昨天的那个场景，当时好像是梁小羽在那大声呼喊自己的名字，才惹得一众人看了过来。
这种社死情节不提起也罢，现在这个时候楚瑶也只能用牵强的笑回应她。
始作俑者梁小羽这时候也刚好从宿舍里出来，看到了门口这个情形，怔愣了几秒。
周子瑶扫了楚瑶的二维码说“那就微信聊了。”说完她就又回了自己的寝室。
梁小羽眨了好几下眼睛疑惑着，她拽着楚瑶的胳膊边走边问“这什么情况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楚瑶漫不经心道。
“不知道你还加人好友？”
“人家说的那么诚恳，加个好友又没事，我朋友圈反正没什么东西。”
梁小羽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也没继续问她这件事。
楚瑶拉着她催促道“快点走了，等下来不及要迟到了。”
在楚瑶走下宿舍楼梯的时候，她通过了周子瑶的好友申请。
后来买完早餐坐在食堂，周子瑶首先发来了消息【我喜欢张可凡，我们公平竞争。】
楚瑶喝着豆浆没忍住喷了出来，搞得自己裤子上全湿了。梁小羽忙递给她纸巾说着“你怎么了？”
“没怎么。”楚瑶擦着自己的裤子心虚得说着。
她一直觉得自己也算个有胆色的人，以前碰到张可凡身边的那些桃花，她也丝毫不示弱，就要直接宣告自己的主权地位，但她却没有想到这周子瑶完全刷新了她的认知，回想到周子瑶那天和舍友吵架的场景，楚瑶倒吸一口冷气，她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上这种人。
楚瑶把裤子擦完，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点豆浆，同时回复了周子瑶的微信【你要的话，送你了。】
周子瑶【】
微信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两个人的微信，但楚瑶从没主动地找他们聊过。
对话好像一下子被聊死了一样，军训结束了也没再有什么交流，就在楚瑶快要忘记了微信里有这么两号人物时。
张可凡在某个早上的六点半给她打了语音过来。
楚瑶当时迷迷糊糊地也被吓了一跳，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接起“喂。”
张可凡爽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下来拿早餐，我在你宿舍楼下。”
她从耳边移开手机，看了一下，确认了手机上的备注是“柴犬”没错，现在的时间才六点半，为了不吵到别人，她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你搞什么？现在才几点？”
“楚瑶你是猪吗？现在这个天五点不到天就已经亮了，你睡那么迟好意思吗？”张可凡说。
楚瑶听到这句话愣怔了一会，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本无可厚非，但是两人毕竟是好久没见了，刚加上好友没多久，他果然是露出了原型。
楚瑶捏着手机想把电话给挂断，语气有点不耐烦“我不下来，你走。”
“你不下来，那我就在这喊你名字了，喊到你下来。”张可凡不依不饶地说。
楚瑶斟酌了一会，扶着额头无奈地说了句“等着。”
她在睡衣外就套了个运动服就下楼去，张可凡就站在宿舍大楼门口的那棵树下。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上身的白t还加了一件背心，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一副要去运动的样子。他这种青春洋溢的打扮加上一张挂着自然笑意的脸，谁看了不感叹一句“真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啊。”
他含笑看到楚瑶慢慢走过来，把手里买的手抓饼和豆浆递给了她。
楚瑶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接过，问他“干什么突然送早餐？”
张可凡看着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倒是说“你就不能整理下头发再出门？”
楚瑶抬手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又翻了个白眼给对面的这人，心想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张可凡站在她对面，看着她穿着睡衣整理头发的样子，眼神感觉突然被什么东西黏住，她这副可爱的模样他还是第一回见到。
“瑶瑶”张可凡突然严肃了点，收敛起笑容温声喊她。
六点半的清晨，学校里根本也没什么人，空气清新，沁人心脾。本该是清心爽神的，楚瑶却在听到那两个字之后，脑子里突然混沌了起来，连声音都跟着一起乱。
“乱乱叫什么？”
张可凡直勾勾地盯着她，靠近了点又反问她“那你乱送什么？”
“什么？”楚瑶被他问的一头雾水，也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她脑子里一团乱，一身刺在他走近一步的那刻全都缩了起来。
他站在清晨明亮的光线里，声音不似平常的吊儿郎当，反而极其认真，身上有一种薄荷香传来，楚瑶知道那是他惯用的一款沐浴露的味道。
薄荷的味道是凉的，混着此刻六点半的空气一起沁入了鼻腔。
楚瑶却被张可凡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懵，她强作镇定望进他的眼睛，看不出笑意，也觉察不到怒意，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张可凡眼神没移，嘴角扯起一丝笑“挺能耐啊，不是要把我送给别人吗？凭什么？”
楚瑶瞪大了眼睛看他，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下，想起了她跟周子瑶说的那句话，这才明白过来。她被他问得心虚，却还是理直气壮地仰着脖子对他说“你不是就喜欢叫瑶瑶，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刚好。”
说完她就拿着手里的早餐跑进了宿舍，一路没停，跑到了宿舍门口，她的心跳快得能从嗓子出来，平复了好久才压下了一些。
往后的几天，张可凡每天都来给她送早餐，但他没再追问上次的那个问题。
楚瑶也就当自己不知道，但她对他送早餐的行为也是感到无奈。她有在微信跟他说过别再送了，可他根本也没听进去。
平常上课的时候送送也就算了，奈何这人在周六的早上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楚瑶当时心里生着闷气，真想把他给拉黑，但真的又怕他在楼下叫她的名字，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张可凡的缺根筋，于是那天她想了个法子，找了微信列表里面的那个人。
周子瑶一大早被铃声吵醒迷糊着。
楚瑶和她说“张可凡在楼下等你，给你送早餐来了。”
对方“啊”了一声，匆匆把电话挂了。
楚瑶接着睡自己的回笼觉，可不过5分钟，宿舍门被敲响，周子瑶在外喊“楚瑶，你给我出来！”
宿舍的几人也被这声音吵醒，问着“楚瑶，找你的吗？这才几点啊。”
“这谁啊，一大早的，神经病啊。”
楚瑶飞快地穿好衣服下床，打开宿舍门，看到周子瑶怒气冲冲站在门口，指着她说“耍人玩是吧？”
“我不是说了送给你，我这是帮你。”楚瑶说了句。
“我！不！要！了！”周子瑶一字一顿地说“张可凡叫你下去，赶快。”说完周子瑶就转身回了宿舍。
楚瑶拿了钥匙往外走，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以为周子瑶会骂她的，然而好像并没有。
她走到楼下，看到张可凡站在那，不同于往常，这个时候他没有任何笑容。
等到楚瑶靠近，他说“是过不去了是吧？”
“是！”楚瑶抿了下嘴唇，听到他突如其来的话语也有点生气“你不是就喜欢这样，不是就喜欢跟人搞暧昧，什么瑶瑶，琪琪，玲玲。世上不只有我一个瑶瑶，你干嘛非要盯着我不放！”
张可凡不由自主地爆了一句粗口，然后片刻后他把手里的早餐给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楚瑶站在那，亲眼看着他把早餐扔进了垃圾桶，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梗着，一瞬间难受得无法呼吸。
张可凡偏过头看她，哼笑了下说“原来我在你眼里从一开始就是这么个人，你凭什么自以为是，认为我喜欢谁我就一定是喜欢谁，想把我送给谁就送给谁，你有问过我吗？”
“我问过的！高二的时候，我等了两个小时，我等来的是你说行。”楚瑶也不甘示弱。
张可凡仰起头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他不想在这和楚瑶吵，可话说出口声音还是大了点“我跟你解释了，可是你怎么都不肯相信我，是你要跟我分手！知道那两个小时我在干嘛吗？我在医院，我跟人打架，被学校记过了，我爸赶到医院还给我补了一拳。”
楚瑶看着他眼尾被逼得泛起了红，他从不与人生气的，这次看来是真的被她气到了，肩膀都不自觉地抖着，她没想过高二圣诞节的那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要是知道，也不会这样了。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走到他身边语气柔和了点问他“你为什么不说？”
“我有机会说吗？我送人苹果，不只是送了她，身边和我要好的都有。我跟人说了我心有所属，包括这次遇到周子瑶，我也说了我心有所属。我说了的！你相信吗？”张可凡看着她认真地说。
楚瑶完完全全愣在原地，她好想说她相信的，可她怎么有勇气说，是她把他推远，还说要把他送人。
她也好想问自己一句，凭什么啊。
张可凡看着此刻楚瑶一脸无措的样子，他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转过了身，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回去吧，早上冷，多穿点。”
楚瑶望着那个原来活力满满的人留下的落寞背影出神，11月清晨的风刮在她脸上有点生疼，脸上的泪痕更是一下子被风吹得干涸，心脏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窒息得疼。
她慢慢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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